承認不知道、對員工說「可以」，她拚出營業額150億品牌

艾琳・費雪（Eileen Fisher）是一個自稱「有所不知者」（not knower）的領導者。1984年，時年34歲的她，創立了如今的知名服裝品牌。當時的她對縫紉一竅不通，時尚或企業經營也只是略懂皮毛。如今，費雪成為一位樹立了謙遜榜樣的領導者，這種風格幫助她建立工作場所的心理安全感。

費雪誠實的談論自己的掙扎與恐懼。她年輕時非常害羞，不敢帶著最初的服裝設計作品進入布魯明戴爾百貨（Bloomingdale’s），因為害怕被拒絕。起初，她在日本擔任平面設計師，受到日本和服的啟發。

後來，她有機會進駐朋友在精品展的攤位，遇上另一位擁有縫紉技術的朋友。費雪為這個借來的攤位先設計了4件衣服，之後再設計了8件，就這樣創立了她的公司。第一次巡展，她從買家那裡收到了3000美元的訂單，第二次展演，買家的訂單總金額為4萬美元。

如今，費雪這家公司經營了將近70家的零售店，2016年的收益在4億到5億美元之間。它是許多服裝零售商的供應者，一直被公認是最適合工作的企業之一。這家公司享有持續的成長及經過深思熟慮的生產性變革，財務、法律或安全各方面都無瑕疵。它的管理實踐及治理結構為心理安全感創造了一個最佳的典範。

虛心聆聽

費雪自稱是天生的傾聽者，這有助於讓「有所不知」成為一種正面的特徵。剛成立公司時，她發現這2個特徵結合起來，會變成一種優勢。正如她所說的：「當你不懂且確實認真聆聽時，大家就會樂於幫助你，他們會願意分享。」

即使她現在已是經驗豐富的領導者，帶領一個歷久不衰的時尚品牌，她仍然設法保持她最初對於「我不知道」展現的脆弱與接受能力。這種管理風格帶來的結果之一，正如費雪所說的，「人們可以放心去探索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覺得只要照你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費雪的服裝是由簡潔線條和流暢設計所構成，公司開會的方式基本上也是如此。人們圍坐一圈，目的是不強調層級制度，鼓勵「每張椅子上都坐著一位領導者」。為了建立正念、集中注意力，以利創造每個人都能協同合作與貢獻的環境，會議開始先靜默1分鐘。有時會有一個物體，像是葫蘆，在與會者之間傳遞，拿到葫蘆的人就可以、也被期待表達意見。費雪將有助於建立心理安全感的特定過程制度化。

費雪確實知道開口說話時的那種不安感受。在學校裡，她覺得說出來，意味著冒著批評、屈辱和尷尬的風險，因此「什麼都不要說，比起弄清楚你的想法，和你想說的話要安全得多。」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她如此有意識的、精心的創造讓員工可以放心說出自己想法的環境的原因。

費雪還說：「我想要的是提出問題，讓對的人來參與對話，讓每個人都能開口表達。集體合作與協作的過程會產生能量，這是創造力與創新的源泉。」費雪身為服裝設計師，她並不尋求「正確答案」，而是如何產生協作過程及創意能量的多種聲音。她把成功視為一種能量，而不是一種直接的結果。

允許員工主動關心公司事務

當費雪描述她的組織如何落實計劃和措施時，她強調要鼓勵員工有熱情，「允許他們主動關心」。例如，有一位名叫霍爾（Amy Hall）的助理被提拔為公司的社會責任總監，因為她對於公司如何經營工廠及如何對待工人，一直充滿熱情，最後得以參與制定全球工廠的運作標準。

2013年，公司舉辦為期4天的永續發展會議，員工們承諾從2020年開始，只生產有利於環境永續發展的服裝。儘管這個想法最初並非來自費雪，但是她願意支持，而且她體認到簡單的說「可以」，有多重要。儘管她不稱自己為執行長，但她意識到，「說『可以』就是允許員工繼續前進」。

就像任何企業一樣，費雪的公司也必須改變與成長。費雪拒絕成為上市公司，也拒絕被規模較大的麗詩加邦（Liz Claiborne）購併，因為她感受不到他們對於她的產品和願景的熱情。相反的，費雪在2005年決定把公司的部分所有權轉讓給員工。

2009年，這個品牌在行銷和產品線方面進行了重大調整，希望除了跟著費雪一起成長的忠實客戶群之外，還能吸引年輕女性。最近，費雪把幫助婦女和女孩掌握自己的命運，當成公司的使命，為此她成立了非營利組織「艾琳費雪領導學院」（The Eileen Fisher Leadership Institute）。公司還資助女企業家及培養女性領導力的非營利組織。

事實證明，費雪是個明眼人。正如她所說的，「隨著時間過去，我明白自己其實有很多話想說，尤其是在永續發展及商業運動等議題上。我的聲音自有其意義。」費雪本人可能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具有一言九鼎的能耐。正如梅西百貨（Macy’s）北區總裁加澤塔（Frank Gazetta）在談到他店內陳設的季節性產品線時所說的，「費雪的影響力永遠都在。」

費雪的影響力在時裝界處處可見，因為她願意承受風險、不怕失敗。在所有創意產業中，失敗都是家常便飯，多數設計的點子沒有辦法開花結果。同樣的，多數的電影鏡頭都在剪接室被剪掉了，在你成為贏家之前，很多財務賭注都是失敗收場。的確，全球領先的公司中，有越來越多人擁護「好好接受失敗以便早日成功」的觀念。從失敗中汲取教訓的想法雖然具有吸引力和邏輯，但事實是，沒有人真的想要失敗。

書籍簡介

《心理安全感的力量：別讓沉默扼殺了你和團隊的未來！》

作者：艾美．艾德蒙森（Amy C. Edmondson）
譯者：朱靜女
出版社：天下雜誌
出版日期：2023/03/29

作者簡介

艾美．艾德蒙森（Amy C. Edmondson）

哈佛商學院的諾華領導力與管理學教授（Novartis Professor of Leadership and Management）。她在1990年代中期參與一項跨學科的研究時，發現成員的心理安全感對組織管理成效至關重要，其後二十多年，全心投入相關研究，橫跨商業、醫療、教育等領域，使得心理安全感一躍成為現代管理學研究的焦點。

自從2011年以來，艾德蒙森便因名列「Thinkers50」2年評選一次的全球管理思想家排行榜而受到矚目，並在2021年獲選為Thinkers50第一名；她的教學與寫作主要針對領導力，以及團隊與組織學習。文章刊登在《哈佛商業評論》、《加州管理評論》、《行政科學季刊》，以及《美國管理學院學報》。著有《組隊合作：組織如何在知識經濟中學習、創新與競爭》（Teaming: How Organizations Learn, Innovate and Compete in the Knowledge Economy）及《團隊合作帶動創新》（Teaming to Innovate）。

責任編輯：倪旻勤
核稿編輯：陳瑋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