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擁有多少「我願意」

我收到一封聚會邀請,主題:「那些年,我們的舞會」,規定賓客,男士是白襯衫配卡其褲,女生是白襯衫配黑色百褶裙(加上黑皮鞋與小白襪)。這是誰出的餿主意?我上哪去找這些衣服。喔,這是朋友六十歲壽宴的創意。

歲月是殘酷的符號。六十歲,意味快邁入搭公車免費的年紀,也就是俗稱的老人,電視新聞記者常說的「六旬老翁、六旬老嫗」。人到這年紀,求什麼?企求的無非是青春依舊。這其實是一場不服老的飯局,邀請賓客穿回青少年的衣服,以這樣的心情重返年輕。這天,走入宴會場,沒人穿金戴銀,盡是白、黑與卡其色貫穿。一個個髮已禿、肚已凸的董總輩的人變身為建中與中山女中「老人部」學生,連軍訓帽、糾察隊臂章都戴上。一首首那年代的英文老歌在耳際響起,舊時情緒傾巢而出。如果有ㄤ仔標,很多人大約也會席地而坐玩起來。那瞬間,年輕彷彿從未離去過。

這天讓人難忘,能有這場精彩多虧他的妻子的精心安排。而我竟有些感觸:人到六十歲,該是算一算帳的時候。該拿出自己的「帳本」盤算,看看自己能獲得多少「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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