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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 | 全球話題

別叫歐巴馬扛起全世界

撰文者:奈伊
大師開講 2014.04.29

據說已有超過十三萬人在敘利亞的內戰喪生。聯合國發布敘利亞暴行中平民百姓遭受攻擊的照片在網路流傳,難民陳述他們如何流離失所,令人看了心碎。但應該要做些什麼?又,該由誰來做?

最近,加拿大學者型政治家伊格納提夫(Michael Ignatieff)力促美國總統歐巴馬在敘利亞設置禁飛區。這項舉動必須獲得聯合國安理會決議通過才合法,雖然幾乎可以確定俄羅斯會投反對票,伊格納提夫仍提出建議。他認為,若放任敘利亞總統阿薩德(Bashar al-Assad)繼續妄為,他的部隊將會把殘餘的遜尼派反對勢力消滅殆盡,至少現在看來是如此,那麼,仇結更深,血必再流。

另外一篇觀點相近的文章中,知名專欄作家佛里曼(Thomas Friedman)則是從美國近期處理中東的經驗裡挑出幾項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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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美國人對中東國家社會與政治的複雜性所知甚少;其次,美國能夠(付出可觀的代價)阻止壞事發生,但它無法促成好事自己發生;第三,當美國試著要促成好事發生在這些國家時,卻還得承擔「負責解決他人問題」的風險。

這麼說來,一位領導人應有的無國界責任是什麼?

這問題再延伸下去,絕不會只限於敘利亞,看看最近發生在南蘇丹、中非共和國、索馬利亞等地區的殺戮就知道。2005年,聯合國大會全體同意,當某一個國家的政府沒能力保護自己的人民時,它們有「提供保護的責任」;2011年聯合國安理會第一九七三號決議中引用這一點,授權出兵利比亞。

俄羅斯、中國等國家認為,把這項原則用在利比亞身上並不正確,國際法的指導綱領仍應是聯合國憲章,其中明文禁止在自衛或聯合國安理會授權以外的情況下使用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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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顧1999年處理科索沃問題,儘管當時俄羅斯有可能在聯合國安理會決議中動用否決權,但北大西洋公約組織還是決議動武了,不少人為此辯護,就算撇開合法性不談,這個決定在道德上絕對站得住腳。

當全球化打散群體
領導人「保護範圍」難畫線

那麼,政治領導人在決定哪一項政策值得追求時,究竟應該基於哪些理由才站得住腳?這個答案有一部分取決於他認為,在道德上應該對哪些群體負起責任義務。

若以小團體的標準來看,個人認同是由東南亞研究學者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所謂的「想像共同體」所形塑,但很少人能擁有自己認同的共同團體裡其他成員的直接經驗。近幾個世紀以來,國家便是一個讓「大多數人願意犧牲小我、甚或生命」的「想像共同體」,大部分領導人也看到自己的首要義務就是「以國家人民為己任」。

不過,這是全球化發展的世界,許多人同時歸屬於許多個「想像共同體」,不管是在地型、區域型、民族型或世界型的「想像共同體」,有些似乎成了同心圓,身分認同強度會隨著所在位置與核心的距離調整。只不過,在全球資訊時代,秩序已顯得混亂。

如今,許多身分認同圈都互相重疊,靠網際網路和花費不多的旅行往來維持親密感。離鄉背井的群體不再疏離,滑鼠敲兩下就把彼此拉近;專業團體謹守跨國標準,甚至從環保人士到恐怖分子,激進團體也跨越國界互相結合。

因此,主權不再像從前那樣不容置疑、不可打破。聯合國大會認定它有保護主權國家瀕臨危險人民責任之時,也認清這項事實。

但是,對於像歐巴馬這樣特殊的領袖,道德義務在此又起什麼作用?領導力理論家凱樂蔓(Barbara Kellerman)指責,前美國總統柯林頓1994年處理盧安達種族屠殺事件不當,是褊狹的道德失職。某種程度上來說,她說對了,但是,其他領導人不也是同樣褊狹嗎?當時沒有一個國家做出適切回應。

倘若柯林頓嘗試派兵,將在國會遭受強烈反對,因為才在前一年,美國軍隊干預索馬利亞人道內政時落得傷亡慘重,美國民眾並不想那麼快就再來一次海外軍事任務。

當跨國干預變選擇題
首要之務是「不作惡」

究竟,一位民選領導人在這種情況下該怎麼做?柯林頓承認,他本可再多推幾把,促請聯合國及其他國家出手拯救盧安達人民的性命,但當代的優秀領導人常常得陷入個人四海一家的情懷,及他對選民還有更傳統的義務之間左右為難。

所幸,褊狹並不是一個「全有或全無」的道德命題,在一個人們以「國家共同體」形態組織的世界,純粹的世界主義理想很不切實際,諸如「全球收入均等」就不是國家政治領導人的義務;但是,領導人可以主張致力減少全世界的貧窮和疾病,藉此號召支持者。

誠如哲學家阿皮亞(Kwame Anthony Appiah)所說:「(《聖經》明言)不可殺人,只是在測試你的基本人格,榮耀父母才是層次所在。」

當世界性遇上褊狹性,也可以如此解釋。一位努力提升追隨者道德責任感的領導人,能贏得你、我景仰;但一再提出暗地損及領導適任性的「不可能標準」來要求領導人,一點幫助都沒有。

歐巴馬絞盡腦汁斟酌他對敘利亞等國家的責任之際,正是面對著重要的道德兩難。如阿皮亞所言,跨國責任是層次問題,從援救難民、武力支援,到不同程度動用武力的各式干預,又何嘗不是層次問題。

然而,即使領導人在做這些進階的選擇,仍應對追隨者負起謹言慎行的責任,應牢記醫學界謹守的《希波克拉底誓詞》(Hippocratic oath)所謂「首要之務,不作惡。」(First of all, do no harm.)

伊格納提夫說,歐巴馬已苦嘗「不作為」的後果,佛里曼則提醒他「審慎」的美德。我真是同情歐巴馬啊!

小檔案_奈伊

出生:1937年
學歷:普林斯頓大學畢業、哈佛大學政治學博士
經歷:美國前國防部助理部長
現職:哈佛大學教授

作者簡介_Project Syndicate

從諾貝爾經濟獎得主、哈佛、耶魯等知名大學教授到聯合國官員;從中國、新興市場、歐美到中東、阿拉伯世界,全球財經大師開講,深入淺出剖析國際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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