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4兆元被偷搬到海外！中國「隱形資金」大出逃，下一個危機是？

打從去年9月開始，中國實施肥咖條款（CRS）進行全球大追稅，有關資金逃出中國的消息，時有所聞。而人民銀行為了阻止人民幣貶值，透過各種軟性、硬性手法阻止資金匯出的傳聞，也從未間斷。

如今，有數據有真相。數據顯示，中國資金外逃已經回不去了。

根據總部設在美國華盛頓的國際金融協會（IIF）統計，今年上半年中國未列入官方紀錄的「隱形資金」外流，總額高達1,312億美元（約合新台幣4.05兆元），創同時期的歷史新高。

《彭博》（Bloomberg）分析，這顯示中國人想把資金移至國外的企圖強烈，正利用無紀錄交易的方式，規避嚴格的資金監管。外界從觀光數據落差，也能窺見中國民眾藉由在海外置產或買入保險等，將偷偷把資金搬到海外。

例如，根據不動產顧問公司高力國際（Colliers）統計，今年前9月新加坡核心地段有315間豪宅被外國人買走，其中30％是賣給中國人，占最大宗。帶動當地豪宅第3季的售價季成長率達2.9％，比第2季的2.3％還要高。

要證明資金外逃，並不易取得直接證據。根據世界銀行（World Bank）定義，測量資金外逃的間接手法，是計算紀錄在案的資本流入量，跟官方紀錄的外匯使用量，兩者間的差距。常見的間接觀察指標，是一國的國際收支帳中「淨誤差與遺漏」（Net errors and omissions）項目，也就是這次IIF所採用的方法。

IIF發現，中國上波隱形資金外流高點落在2015年、2016年，兩個年度的上半年外流金額平均落在800億美元，今年同期數字是當時的1.6倍，刷新紀錄。

外流管道被堵，私下流出去更多

背後原因很可能是正式資金外流管道被堵。

IIF中國研究所所長馬青分析，同期官方有紀錄的資金流出為740億美元，竟創下10年最低。「中國居民的資金，持續透過無紀錄交易流出中國，」他說，若只看官方數字，資金外流的真正規模顯然被低估。

明的走不通，暗的流出去更多。根據《彭博》引述另一份評估報告，今年前7個月，中國的資金外流總額約比去年同期大幅增加了19％。

除了不想被追稅，富人不想把資金放在中國，也是因為看壞人民幣匯價。今年以來人民幣已貶值逾3％，兌美元在今年8月首度破7。

《彭博》分析，中國持續藉由讓人民幣貶值，來抵消貿易戰中被加上的出口產品關稅，但這也讓中國企業與富豪擔心，人民幣續貶將造成獲利與財富縮水，於是想方設法乾坤大挪移，將資金搬出中國。

然而，資金外逃恐將反過來加大匯率貶值速度；更嚴重的是，如果資金外流持續從房市、股市中抽走資金，未來還可能引爆房市、股市、債市泡沫，導致經濟危機。

還好，近期還看不到這般末日景象。馬青預測，儘管中國的隱形資金外逃金額創新高，但明年開始，陸股被納入全球股票指數，陸債也分階段納入全球債券指數，外國資金將自動流入中國市場，讓2020年中國資金淨流量可保持相對平衡。

不過，川普政府出手並不手軟，已在研究對策，打算限制部分美國資金流入中國。

《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報導，白宮內部正傳閱一份備忘錄，內容涵蓋廣泛的對華政策，除了包括讓中國企業與員工為財報不實負起刑事責任、擴大將中國企業列入美國黑名單的標準，還打算禁止某些公共和私營退休基金投資中國。

備忘錄還建議，一旦確定香港的自治權未受到中共尊重，應研究中斷香港和中國大陸之間資金流動的可能性。若真的這麼做，一場因貿易戰而引起的中國經濟危機，恐怕就沒那麼遙遠了。

責任編輯：林思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