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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割喉案》這世界上4%的人毫無良知,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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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 | 時事分析

女童割喉案》這世界上4%的人毫無良知,我們該怎麼辦?

女童割喉案》這世界上4%的人毫無良知,我們該怎麼辦?
撰文者:瑪莎.史圖特博士(Martha Stout Ph.D.)
精選書摘 2015.05.31

這個世界上大約有4%的人都很瘋狂,都很嚇人,而且都真實存在。

但這4%對社會到底意味著什麼?就一起來想想下面這些統計數字吧:厭食症盛行率估計佔人口的3.43%,這就已經被視為一種流行病,而這個數字還比反社會人格的盛行率還要低。而精神分裂疾患的發生率只佔人口的大約1%,只有反社會人格發生率的四分之一。

而「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說,美國人結腸癌的發生率是每十萬人當中約有40人,這個數字已經被認為「高到很驚人」,但卻比反社會人格發生率低了一百倍。說得更簡潔一點,我們當中的反社會人格者,比得了厭食症這種廣為人知的病患更多,而反社會人格者的人數是精神分裂病患的四倍,也是已確診結腸癌患者的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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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心理醫生,我專門治療受過心理創傷的倖存者。過去25年來,我治療了數以百計,每天都過得痛苦不堪的成年人,他們的痛苦都是幼兒期受到虐待,或是過去遭受其他可怕的經歷所造成的。我已經在《精神健全的迷思》(The Myth of Sanity)這本書裡詳細探討過這些病例,那些有心理創傷的病人都遭受很多痛苦折磨,包括慢性焦慮、憂鬱症、精神狀態解離,還有無法忍受自己竟然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當中很多人是在自殺未遂之後來找我的。

有些人的創傷是大自然或是人為災難造成,像是地震或戰爭,但大多數都是受到壞人(通常是反社會人格者,有些是有反社會人格的陌生人,但更典型的是有反社會人格的雙親、長輩或是兄弟姊妹)的控制或是心理摧殘。我協助病人和他們的家人處理他們這一生所受到的傷害,以及研究他們的病史時發現,我們之中的反社會人格者造成很深遠的損害,而且很持久,這些損害通常都很致命,而且也很常見。我治療了幾百名倖存者,我現在非常相信,公開且直接地處理跟反社會人格有關的事務,是我們所有人的當務之急。

25個人裡面大概就有一個反社會人格者,而所謂的反社會人格者主要就表示他們沒有良心。這種人並不是無法理解好壞之間的分別;而是就算他們理解,也無法限制他們的行為。這種人就算理智上能夠瞭解對錯之間的分別,但在情感上還是無法瞭解,而他們也不會恐懼上帝,但我們這些正常人就會。25個人當中就有一個人完全沒有罪惡感或是悔意,而這種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反社會人格在人類社會裡的高發生率,會對我們這些一定得住在這個星球上的正常人造成既深且廣的影響,就算對臨床上並沒有受過創傷的人也會。那4%的人會把我們的人際關係、銀行戶頭、成就、自尊和我們的太平日子毀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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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人跌破眼鏡的是,還是有很多人對這種疾患一無所知,或者就算有所認識,也只會從「暴力型精神病態」(殺人兇手、連續殺人犯、大規模殺戮的兇手〔mass murderer〕)等角度思考,這種人一再犯法,他們如果被抓到就會被關起來,或許還會被我們的法律制度處死。但一般人察覺不到,也分辨不出混在我們裡面的非暴力型反社會人格者,這類人為數更多,但這類人通常不會公然犯法,而法律制度也拿這些人沒辦法。

比方說,我們大多數人不會想到「構思一場種族清洗」和「毫無罪惡感地跟老闆講一個同事的壞話」之間有任何對應關係。但是這二者不僅存在某種心理對應關係;而且它們之間的對應關係還很令人害怕。這種對應關係很簡單,但也很根本。這二者都欠缺一種我們都有的內在機制:我們做了一個認為是很不道德、很沒倫理、很不顧別人或是很自私的決定時,這個機制會懲罰我們。如果把廚房裡最後一塊蛋糕吃掉,我們多少都會有點罪惡感,而如果是故意,或是很有計畫地去傷害人,那更遑論我們會有什麼感覺。沒有良心的人都屬於同一個族群,不管是愛殺人的暴君,或只是冷酷無情的扒手。

有或沒有良心是一個很根本的劃分,這種劃分比智力、種族或甚至性別的劃分更重要。不僅僅是在社會地位、慾望、智力、嗜血或機會方面上,靠他人勞力過活的反社會人格者、偶爾搶便利商店的人,或是當代「強盜貴族」(robber baron)之間的區別;或者是普通的惡霸,和反社會人格殺人犯之間的區別。這些人跟他人的區別是在心理方面,這些人的心裡有個空洞,這些人沒有良心。

對其他96%的人來說,良心實在太根本,讓我們很少想到它。大多數情況下,良心的表現就像是反射作用。除非誘惑實在太強大(感謝老天,這種誘惑很少在日常生活裡發生),否則我們絕對不會認真考慮每一個道德問題。我們不會很認真地問我們自己,今天該不該給小孩午餐錢?今天該不該偷同事的公事包?今天該不該拋下配偶一走了之?良心默默地、自動地、持續地為我們決定這些事情,以至於我們無法想像(就算發揮最大的想像力)沒有良心的話,我們要怎麼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因此,如果有人做了一個很沒良心的選擇,我們很自然就會想出完全不正確的解釋:她忘記給小孩午餐錢了。

他同事應該是把公事包放錯地方了。她肯定沒辦法跟老公過下去了。或者我們會想出很多標籤解釋別人的反社會行為:他「很怪」、「很有藝術家的氣質」、「真的很愛跟人競爭」、「很懶惰」、「很愚蠢」或是「老是很壞」。除了我們有時候會在電視上看到的精神病態怪物(這些人的行動令人髮指到無法為他們辯解),我們幾乎看不到沒有良心的人,我們對自己和別人的智力都很好奇、連小孩子都能分辨男女、我們會因種族問題開戰。但是,對於可能是劃分人類的最重要特徵——有沒有良心——還是不以為意。

幾乎沒有人——不管他們在其他方面的教育程度有多高——知道「反社會人格」這個詞的意思。而且多半不知道這個詞可以用來形容他們認識的人。

而且就算已經瞭解這個詞的意思,大多數人還是無法想像缺乏良心是什麼感覺,事實上,我們很難想像這種經驗。我們能夠想像完全看不見;能夠想像自己得了憂鬱症;能夠想像自己的認知功能嚴重受損;能夠想像中了樂透彩,或是其他成千上百的極端經驗。我們全都曾經迷失在黑暗裡,全都曾經多少有點憂鬱,全都曾經覺得自己很蠢。大多數人也都想過,如果獲得一筆意外之財的話要怎麼花。而晚上睡覺作夢的時候,我們的念頭和想像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但如果我們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行為對社會、朋友、家人、小孩造成什麼影響時,到底會變成什麼樣的情況?要怎麼看待我們自己?不管我們是醒是睡,我們身上都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指引我們。我們能夠想像到最接近的經驗,就是生理上受到極大的痛苦,以至於我們的思考能力,或行為能力都暫時癱瘓。但就算受到很大的痛苦,罪惡感還是存在。

我們完全無法想像絕對的無罪感是什麼情況。

良心是個無所不知的嚴格教師,良心為我們的行動定下規則,如果我們違反規則,良心就會施以情感懲罰。我們從來都沒有要求誰給我們良心。良心就是存在著,無時無刻都存在,就像皮膚或是肺臟或是心臟。而且我們也無法想像如果沒有良心的話,我們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無罪感是一個很多人都搞不懂的醫療概念。無罪感一點都不像癌症、厭食症、精神分裂症、憂鬱症,甚至也不像其他的「性格疾患」(像是自戀),反社會人格似乎有個道德面。大家總是認為反社會人格者很壞或是很殘忍,就連精神衛生方面的專家也這麼認為。

英屬哥倫比亞大學(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的犯罪心理學教授羅伯特‧海爾(Robert Hare)發展出「精神病態檢核表」(Psychopathy Checklist)。目前全世界的研究人員,或是臨床醫師都拿這個檢核表作為標準診斷工具。海爾是位冷靜的科學家,關於他的研究對象,他是這麼說的,「每一個人,包括專家在內,都會被這些人欺騙、操縱或是迷得團團轉。厲害的精神病態能夠打動任何一個人的心弦……最佳防禦之道就是好好弄清楚這些掠食者的本性。」 而賀維‧克勒利(Hervey Cleckley)寫了一本經典教科書,這本書出版於1941年,書名是《精神健全的面具》(The Mask of Sanity)。克勒利對精神病態做出了如下指控:「對精神病態來說,美與醜(除了外表)、善、惡、愛、恐怖與幽默都沒有實質意義,也都無法打動他。」

有人或許會說,「社會病態」、「反社會人格疾患」、「精神病態」都是錯誤的名稱,這些名稱只反映了一些亂七八糟混在一起的概念,而且,把缺乏良心當作精神疾病並沒有說服力。在這點上,值得注意的是,其他的精神疾病(包括自戀在內),都會讓患者產生某種程度的痛苦或哀傷。

但反社會人格這種「疾病」卻不會讓患者感到痛苦或不舒服,這種「疾病」不會讓患者在主觀上感到不適。反社會人格者通常都對他們自身和生活很滿意,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們都不積極尋求「治療」。反社會人格者通常只有在法庭交付,或是當病人有好處可撈的情況下,才會接受治療。很少人是為了讓病情好轉才接受。因此,我們不禁要問,缺少良心究竟是精神疾患還是法律名稱——還是其他的東西。

反社會人格很怪異,就連經驗豐富的專家也得認輸。反社會人格跟靈魂的概念很接近,跟善惡的概念也很接近,而這種關係會使得我們很難仔細思考這個主題。

這個問題在本質上無可避免會變成「他群v.s.我群」(them-versus-us),因此這個問題就會引發科學、道德和政治上的爭議,讓我們一個頭兩個大。我們要如何從科學的角度研究一個顯然是跟道德有關的現象?誰應該得到我們的專業協助,是那些「病人」?還是必須忍受他們的人?既然我們用心理學研究來「診斷」反社會人格,那麼我們應該「測試」誰?在一個自由社會裡,我們應該把所有人都抓來測試看看?而如果有人真的被測出是反社會人格者,社會能夠拿這個資訊怎麼辦?沒有其他疾病會引發這類政治不正確,或專業不正確的問題,而反社會人格(我們都知道反社會人格和「毆打配偶、強暴、連續殺人、好戰」等等行為有密切關係) 某種程度上其實是心理學最後一塊,也是最令人畏懼的處女地。

然而,我們最害怕提起的一個問題是:我們能否確定地說,反社會人格不會在有反社會人格的人身上運作?反社會人格究竟是一種疾患,還是一種官能症?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良心一定會在有良心的人身上運作嗎?還是說,良心不過是用來封鎖社會大眾的心理柵欄?不管我們會不會大聲說出來,但我們多少都會懷疑,因為千百年來,就算時至今日,許多舉世聞名的人都是沒有道德的人。而在我們當今的文化裡,利用別人已經變成一種流行,而不講良心的商業行徑顯然能夠累積天文數字般的財富。而在個人層面上,大多數人也都可以從他們的生活當中看到許多例子,不講道德的人就能成功,而有良心的人經常看起來就像傻瓜一樣。

到底是惡人有惡報,還是好人沒好報?那些沒有良心的少數人最後會統治這個世界嗎?這些問題反映了本書的一個主要關懷。就在2001年九一一事件過後,我就想到這個主題,九一一事件讓所有有良心的人都深陷於痛苦之中,有些人甚至感到很絕望。我平常是個很樂觀的人,但在那時候,我跟很多心理學家與研究人性的學生一樣,都很害怕美國和其他許多國家會捲進充滿仇恨的衝突,與冤冤相報的戰爭裡,這樣我們未來幾年都很有得忙了。每當我想要休息或是睡覺時,腦海中不知道從哪裡就會冒出一首已經有三十年歷史的老歌歌詞:「撒旦大笑,張開翅膀。」這首歌很有啟示錄的感覺。我用心靈之眼看見撒旦張開了翅膀,笑得很開心。而從殘骸裡飛出來的並不是恐怖分子,而是惡靈般的操縱者——這名操縱者利用恐怖分子幹下的好事,點燃全世界的仇恨。

我對這個「反社會人格v.s.良心」的題目很感興趣,所以我打電話跟同事討論。

我這個同事是個好人,他平常也很樂觀,很會鼓舞人,但他此刻就跟世人一樣震驚、沮喪。我們討論到一個自殺症狀變得更嚴重的共同病人,顯然是因為美國出了這樣一場大災難(但從那以後,他的病情又有顯著的好轉,真是謝天謝地)。

我的同事說他覺得很有罪惡感,因為他覺得自己被撕裂了,所以他能夠給病人的情緒能量沒有以往那麼多。我這個同事是個很關心病人、很有責任感的心理醫生,但他現在被這個事件擊垮,就跟其他人一樣,他覺得很無力。他自我批判到一半,突然停下來,嘆了一口氣,然後用一種很疲憊,完全不像他平時的聲音對我說,「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會納悶人為什麼要有良心?良心只會讓你吃虧。」

他的問題讓我大吃一驚,因為他平常是個活力充沛、熱情洋溢的人,憤世嫉俗實在不像他的作風。我用另一個問題來回答他,我說,「好吧,伯尼,那你告訴我。如果你有得選的話,我是說如果你真的有得選——當然你是沒得選啦——你會選像你這樣有良心,還是會選當個什麼事情都……呃,做得出來的反社會人格者?」

他考慮了一下然後說:「你是對的,我會選有良心。」

「為什麼?」我強迫他想。

他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發出了拖了長長的「嗯……」他最後說道,「你知道嗎,瑪莎,我不知道原因。我只知道我會選有良心。」

或許我是太一廂情願了,不過我覺得伯尼說完這些話之後,他的聲音就有了些許變化。他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沒那麼挫敗,然後我們就開始談某個心理專業組織的計畫,這個組織計畫為紐約和華府的居民提供協助。

在我們談完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一直在思考同事提出來的問題,但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要有良心?」還有,伯尼寧可選擇受良心約束,也不願沒有良心。而且,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道德家或是神學家或許能夠給出答案,「因為這是對的」或是「因為我想當個好人」。可是我這位心理醫生朋友竟然沒辦法從心理學的角度給出答案。

我強烈地覺得,我們需要知道心理學方面的理由。特別是在此時此刻,這個世界已經快要毀於全球性的商業騙局、恐怖主義、冤冤相報的戰爭,所以我們需要知道——從心理學的角度——為什麼當個有良心的人,比當個沒有罪惡感或悔意的人好。某種程度來說,這本書就是我的答案,就是身為心理醫生的我,對「為什麼要有良心?」這個問題的回答。為了解答,我先討論沒有良心的人,也就是反社會人格者,探討他們的行為舉止,還有他們的感受。這樣我們就能夠更深入地研究良心的價值,也更能夠發現良心的意義,因為其他96%的人都擁有會惹惱自己、會讓自己感到痛苦、會約束自己行為(這一點是真的)的良心。接下來,我還會讚揚那個微小的聲音,以及擁有良心的大多數人。這本書是為了那些無法想像其他任何生存方式的人所寫。

我也打算用這本書來警告好人:「反社會人格者就在你身邊」,並且協助他們對付這個問題。身為心理醫生,我已經看過太多生命差點毀於少數沒有良心的人。

這些少數人不僅很危險,而且難以辨認。就算他們並沒有使用身體上的暴力——尤其他們又跟我們很熟或是很親近——但他們都擁有足夠的能力毀掉一個人的生活,也都有能力讓整個人類社會變成危險之地。在我看來,沒有良心的人支配其他有良心的人,就是著名小說家史考特‧費茲傑羅(F. Scott Fitzgerald)所說的「弱者的暴政」(the tyranny of the weak)的一個恐怖例子。我認為所有有良心的人都應該認識這些沒有良心的人,瞭解他們的日常行為舉止是什麼樣子,才能夠辨識,而且也能夠好好對付這些沒有道德而又殘忍無情的人。

書籍簡介

書名:4%的人毫無良知 我該怎麼辦?
作者:瑪莎.史圖特博士(Martha Stout Ph.D.)
譯者:陳雅汝
出版社:商周出版
出版日期:2013/08/24

瑪莎.史圖特博士(Martha Stout Ph.D.)

任教於哈佛大學醫學院﹝Harvard Medical School﹞,在著名的「梅格寧精神專科醫院」(Mclean Psychiatric Hospital)完成專業訓練。為美國知名臨床精神病學專家,也是哈佛醫學院精神科的臨床講師。其他著作包括《精神健全的迷思》(The Myth of Sanity: Divided Consciousness and the Promise of Awareness)。目前定居在麻塞諸塞州的安角(Cape 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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