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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 | 心靈成長

被婆婆嫌臭丟到垃圾桶的魚露,是她罐裝的鄉愁

撰文者:郭彥伶、蕭涵方
蹲點台灣 2014.07.15

編者語:

「蹲點‧台灣」活動為中華電信基金會舉辦的志工服務活動。今年總共有25組大專學生,在暑假中,到全台灣多個社區,花15-20天時間,為當地社區做志工服務及拍攝記錄影片。《商業周刊》以媒體專業從旁協助,指導學生寫作文章和提供取材建議。

這21個偏遠社區,從台中、雲林、彰化、台南、屏東、南投到花蓮、台東。多數學生在活動開始前都沒去過這個地方,卻十分渴望在盛夏去那邊服務人群,為台灣這塊土地盡份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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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周刊》網站將從7月9日起,編輯團隊將精選參與學生的蹲點日誌,彙編後於每週三刊登在「蹲點‧台灣」專欄部落格上,讓我們一起透過這些年輕的眼睛,看看這些同樣在台灣,你我卻都沒有機會去體驗的生活、想過的事情。

大家好,我們是來自世新的郭彥伶以及台大的蕭涵方,我們是打娘胎就認識的好姊妹,對於影像和關心土地都有無限的熱情,想要透過鏡頭記錄台灣。好好利用暑假的時間,去看見我們所不熟悉的台灣角落、去感受、去聆聽、去理解,真正去認識台灣。

我們認為,青年行動力就是不怕失敗,努力去嘗試,體驗的過程最珍貴!

看見.被特殊對待的新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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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新北市新住民專區網站統計到102年11月的「新五都新住民人數統計」來看,台南市新住民的人數已經高達30,324人,也就是台南市總人口數的16.1%,並持續增長中,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新住民在台灣的生活問題也隨之升高,層出不窮。

新住民對我們來說,不陌生,但是真實看到他們的生活狀況,很陌生。所謂一般人認為的特殊,是他們的常態。我們了解價值觀的形成,環境是有絕對的影響力。

講到這裡沒有任何歧視意味,蹲點期間我們看到每個新住民小朋友、媽媽,都有他們的故事,峯秀姊(編按:台南市基督教疼厝邊全人發展關顧協會執行長)在談新住民時提到:「每個人都期望過更好的生活,也都可以去追求它。」這句話我想了很久,在現今台灣社會裡,外籍新娘、新住民、新臺灣之子等名詞,都帶了點「負面」意思,這些都取決於台灣人的價值觀,我很不解的是,對於東南亞新移民,特別是到台灣組家庭的人,彷彿是犯了什麼樣的滔天大罪,莫名其妙在生活上矮了一截。

在求進步的同時,我看到台灣的角落仍有許多問題需要被伸張、被解決。

我們訪問了佳儀媽媽和玉寧姊,他們說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也讓我更了解姐妹的生活。他們說,其實在台灣生活最大的困難是語言。或許生活溝通還行,但是面對閱讀或多或少都有困難。在這樣的情況下,求職,還有教育孩子常常會面臨許多問題。

佳儀媽媽和丈夫是協會難得的模範夫妻,丈夫也常來協會聊天喫茶。他們兩人同在一家工廠上班,常常穿著同件制服來,很可愛的一對夫妻。佳儀媽媽說到,公司對於他給付的薪資較低,因為他看不太懂國字。我問道,怎麼會這樣呢?不都一樣是台灣人嗎?組合機台和操作並不一定需要語言的閱讀啊?但是實際的狀況的確是工資略低的,似乎是在學歷上面的要求造成的。

玉寧姊也是,也提到在閱讀美容證照考題時,常常會有許多字看不懂,之前也來問過我如何劃重點。但其實,我實在想不出辦法,要如何讓這些姊妹用中文去理解所謂皮膚或淋巴或是真皮層角質層的作用。然而,這些都成為她考美容証照的絆腳石。

或多或少,語言都成為他們追求生活順利的阻礙。當我們說著、平等看待的時候,是不是在生活處處設限了許多,使我們新台灣姊妹的生活或多或少有了困難。 但當然有些差異也是有趣的。

峯秀姊也提過,有姊妹第一次接觸洗衣機,他們不熟悉電子的設備,在語言的隔閡之下,婆婆和姐妹溝通不對,結果姐妹將整罐的洗衣粉倒了下去,洗衣機就口吐白沫不斷地冒泡泡。

融合.沒有血緣的大家庭

忙碌的生活特別充實,這幾天其實接到不少個案電話,峯秀姊變得很忙。前後來了兩個案,一個是中國姊妹,來台多年,但似乎在婚姻面臨了困境,他想要尋求解套:離婚。

峯秀姊非常細心的了解情況,也和她跑了一天的法律咨詢流程,很辛苦但這就是真誠的峯秀姊。連那位姊妹都和我們說:「要把卓姊姊認真又努力的樣子拍下來,讓大家看看他有多麼美好。

下一個個案是傍晚來的,一個來自越南的姊妹,似乎遇上了一些騷擾的狀況,但我們還來不及聽完,我們就出發去尚青市場找氏豔姊了,他那時候本來即將收攤,沒想到生意卻還是絡繹不絕,我們多等了一陣子。

小豔姊提到,「協會給人很溫暖的感覺,而且也藉此認識了很多朋友。」說到這時,我不自覺的往攤子上看,佳璇媽媽正在幫忙切蔥,姊妹們都會互相幫助。

這幾天真的深刻感覺到,協會就是個大家庭,有家長峯秀姊,和許許多多的姊妹和孩子們。可以說,疼厝邊就是個熱鬧的娘家,每個媽媽們偶爾會在這裡聊天,上課,煮飯。

這裡充滿了愛。

包容.餐桌上的文化差異

在蹲點,我們總是能用不同的角度,看見。

那天,我們疼厝邊第一次嘗試包了「越南春捲」,峯秀姐說,要帶我們感受不一樣的文化體驗。這也是我們第一次知道,原來那一張張透明的餅皮,本來可長得像一張硬硬的塑膠紙一樣。

我們用噴霧將水均勻沾濕餅皮後,它會隨著包裹的過程漸漸軟化。餅皮平鋪在盤子上,放上幾許生菜,兩段小黃瓜,一些香菜,一些九層塔,增加口感的幾許越南澱粉條,然後鋪上燙好的三層肉和對切好的蝦子,最後,將已經有些黏在盤上的春捲皮小心撕起、捲好。吃的時候搭配魚露蘸著,就無比鮮美可口了,越南春捲是最棒的夏日涼食。

當然,寫得格外輕鬆,但包起來可是很考究技巧和美感的,我們倆可是包得手忙腳亂,奇形怪狀的,不過口感仍舊是好吃的。 峯秀姊說,有些孩子可不喜歡吃青菜和魚露,讓人覺得有些可惜,畢竟對我而言,或是對媽媽而言,那些可是些美好的菜餚。 其實許多姊妹來到台灣之後,會面臨到的困難千奇百怪。無論是語言,生活習慣,或是飲食都是。有些夫家排斥飲食酸辣的東南亞口味,峯秀姊就提過,有個越南媽媽託人從家鄉帶回魚露,卻被婆婆丟到垃圾桶:她嫌它臭。

對於姊妹而言,這是種否定,甚至是羞辱,對於她的家鄉文化,以及她個人的成長認同。面對文化上的差異和不同,台灣的某些角落仍舊缺乏了包容和體貼。

不過,幸好協會的孩子們也僅僅是挑食而已,他們或許是在協會有所培育,多數與母親的關係親密,而且十分推崇自己母親的文化發源,對於媽媽的語言也從不會有排斥,更不會羞於向大眾介紹自己的母親。

媽媽們在協會裡的環境也更加自在,成為被尊重的個體,神疼愛的一份子。疼厝邊給了這樣的空間,讓姊妹和孩子們都能夠自信成長。

跨越海洋,來到台灣,姐妹們需要面對很多差異,和挑戰。他們追逐著想像中的天堂而來,希望台灣能夠給她們的一如初衷,而不是墜落谷底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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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暑假,總有一群大學生,帶領我們到全台灣各個角落,用鏡頭傳遞台灣在地的美麗與感動,也透過實際行動讓我們發現數位科技將心拉得更近、讓腳步邁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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