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殭屍只出現在電影院？不，牠們是真實存在的⋯

半人半獸的牛頭怪、會噴火的龍、咬人會感染的狼人⋯⋯這些怪物純屬捏造；在營火邊講的恐怖故事，跟好萊塢電影裡的各種怪物，應該完全沒有現實根據吧？這樣想就太可笑了。我們習慣這麼自我催眠，但事實上卻錯得離譜。

我們習於把「被狼人咬一口就會變成狼人」的詛咒視為無稽之談，但是祖先的理解可不是這樣。很久很久以前，染病的狼在歐洲大陸肆虐，遭咬傷的人多不勝數，這種傷口的痛苦遠超過單純的撕裂傷。只要被這些野獸咬上一口就會感染，感染者會在幾個月內喪失人性，咆哮嘶吼，最後不由自主地去咬他身邊的人。今日的流行病學使我們得知，這種可怕的轉變是狂犬病毒造成的；但是在很久以前，人類卻認為這就是狼人的詛咒。

別搞錯了，怪物確實是虛構的生物，但牠們可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那些最駭人的惡夢確實都源自現實世界，從人類祖先無法理解的恐怖現象幻化而來。現在讓我們運用今日的科學知識，窺探這些恐怖怪物如何誕生。

殭屍
殭屍在加勒比海的島嶼上橫行街頭。

海地島有很多「死者從墳墓裡復生」的傳說，不過一般認為這不過是迷信，直到有個引人注目的故事開始展開。1962年5月，美國人在海地經營的某間醫院出現了一名病人，他迅速發燒、吐血、全身痛得要命；他的狀況惡化，幾個小時後就宣告死亡。醫生指出他的血壓跟體溫過低，呼吸不順，還有各種消化系統的毛病。他的姊姊前來認屍，安排下葬。

到了1981年某一天，有個傢伙在村裡的市場找上他姊姊，用她死掉弟弟的小名向她自我介紹。她震驚不已，因為只有她跟少數幾個家人才知道這個名字。那個人聲稱他被人變成殭屍，在主人死掉前，一直被迫在田裡工作。媒體瘋狂地報導這個故事，位於太子港的精神疾病研究所所長拉馬克‧道溫博士（Lamarck Douyon）決定驗證這個殭屍傳說。

在做了廣泛的精神疾病測試後，道溫證實這個人真的是她弟弟，因此判斷殭屍神話裡有些事情必然屬實，使得這個人看起來像是死了但其實沒死。他聯絡當時在哈佛大學擔任民族植物學家，現任國家地理駐會探險家（explorerin-residence）的艾德蒙‧韋德‧戴維斯（Edmund Wade Davis），請他研究這些殭屍主人實際上幹了什麼好事。

殘酷的精神折磨

戴維斯跟這些殭屍主人訪談多次之後發現，他們從當地原料裡提煉出成分複雜的毒藥，讓受害者吸入或是透過皮膚吸收。這會把他們弄得半死不活；要是直接給他們服用這些毒藥，不只看起來像死去一般，而是「真的」會死掉！這麼一來對主人就沒有用了。

這些倒楣鬼隨後被活埋，然後再被挖出來。殭屍主人告訴戴維斯，接下來就得毒打這些「殭屍」來驅走舊靈魂，把他們綁上十字架，餵食一種可以產生幻覺的黃瓜泥，然後給他一個殭屍名。這下子戴維斯就明白了：經過這種種折磨之後，受害者的精神受到嚴重損害，所以你叫他們做啥他們都會照辦。他們雖非活屍，但這番折騰其實也生不如死了。

死而復生的病人

發現看似已死，正準備下葬的四十五歲女人又開始呼吸時，哥倫比亞卡利市（Cali）的殯儀館員工全都嚇得不知所措。諾莉亞‧賽那（NoeliaSerna）因心臟病發送醫，在醫院宣告死亡；她在殯儀館起死回生之後，理所當然地又被送回醫院。這發生於2010年，看似奇蹟的事件，其實是一起「拉撒路症候群」（Lazarus syndrome）的案例，也就是病患在急救失敗後，過了一段時間身體循環又恢復的情況。不過這些病人可是活跳跳的，一點都不像我們想像中的殭屍。

自1982年以來，至少有二十五起這類事件的紀錄，原因沒人清楚。有人說這是因為醫療人員給病患施打的腎上腺素，過些時才抵達心臟所造成的。

《麻醉與止痛》期刊（Anesthesia & Analgesia ）刊登過某篇拉撒路症候群事件的報告，美國匹茲堡的醫生在報告中表示，這使得摘取移植器官的時機判準變得更棘手。

噴火龍
地底冒出的熊熊烈焰源自噴火龍的血盆大口？

中世紀傳說並沒有就龍的外貌多做描述，牠們噴火的吐息才是搶戲的重點。十二世紀的歷史學家「蒙茅斯的傑佛瑞」（Geoffrey of Monmouth）指出，龍的傳說背後可能確有其事。在蒙茅斯的記載中，古不列顛國王渥提根（Vortigern）在薩克遜人入侵時，不得不退守到威爾斯的山區。他下令在雪墩（Snowdonia）附近興建一座堡壘，但他的手下每次一築牆就倒。渥提根向智者請益，智者說他得找到一個不是經由男女交合生下的小孩，把他的血灑在地基上才行。渥提根派人出去尋找這樣的小孩。

他們抵達卡馬森（Carmarthen）時，看到有兩個男孩在吵架，其中一個小孩汙辱另一個，說他是沒父親的雜種。賓果！這些智者就把那小孩抓回去交差。這個男孩一見到渥提根就跟他說，這都是地底下的龍在作怪，城牆才築不起來。渥提根命令手下掘地，果然發現「龍」噴出的火。

許多人認為這是蒙茅斯憑空捏造的，但這裡頭有些科學根據。威爾斯很多地區的地穴裡有煤氣，如果有人挖到這些坑穴，工具在石頭上擦出火花，就會造成爆炸。如今我們知道這不過是燃燒現象，但當時人們認為，伴隨惡臭的爆炸是怪物吐出的致命火焰。

DID YOU KNOW？

神話裡最早出現的龍，有些源自亞述文化傳說裡的巨蟒。2011年有項研究指出，在菲律賓以狩獵與採集為生的部落，過去一百年每一代有超過9％會被巨蟒吃掉。

麥特‧卡普蘭　著有《怪物的科學》（The Science of Monsters ）。
譯者高英哲　英國約克大學經濟學碩士，台灣大學科學教育發展中心長期合作譯者。

【完整內容請見《BBC知識》Issue24（2013年8月號）】

作者簡介_BBC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