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美國從第一強國拉下來的隱形兇手：精神病

近幾年來，美國的衰弱成了常見的爭論主題。其中，多數的討論集中在金融海嘯後帶來的長期衰退，以及中國的崛起打壓了美國。這些人多數是國際關係專家，從經濟競爭力角度檢視地緣政治，將全球秩序想像為一個蹺蹺板，一方的崛起，必然意味有另一方衰落。

但完全專注於經濟指標，導致他們沒有注意到另一個影響——美國嚴重精神病發病率的日漸上升（這一比率已經多年保持在高水位）。

嚴重精神病的普遍程度已經達到了「傳染病」級別，我們經常能夠聽到這種論調，以至於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些疾病中的最常見者——憂鬱症，從症狀來說是最不複雜的，但也是最致命的：據統計，20%的憂鬱症患者會走上自殺之路。

但躁鬱症和精神分裂症都屬於精神病範疇，其特徵是患者無法控制自身行為和思想，發作具有周期性，發作時患者不能被視為擁有自由意志的行為人。沉溺於自殺的想法和缺少動機使憂鬱症患者也可以被歸為精神病。

美國國家精神衛生研究所（US National Institute of Mental Health，NIMH）2001—2003年進行的一項大規模統計研究估算，美國成年人（18—54歲）終身嚴重憂鬱症發病率為16%以上。終身精神分裂症患病率約為1.7%。這些慢性疾病沒有已知的治療方法；首次發作（通常在18歲之前）後，就可能一直持續到患者生命終結。

對美國大學生進行的調查表明，2010年有20%的受訪者符合憂鬱症和焦慮症標準，2012年則有25%。其他研究也一致表明，每一代人的發病率都在增加，有人指出，如果舊的統計數字是錯的，則錯在低估了精神疾病的普遍性。

所有這些表明，多達20%的美國成年人可能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從可獲得數據的重要性的爭論角度，我們假設只有10%的美國成年人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假設這些症狀在人口中均勻分佈，那麼它們必然同樣折磨著相當大比例的決策者、公司高層、教育家、各級軍士軍官，精神病的定期發作讓他們產生幻覺，無法做出正確判斷。

還可以加上一點：更大比例的人口（NIMH估計接近50%）受程度較輕的精神疾病的影響，這類疾病只是偶爾干擾神經功能。

比較流行病學家一再注意到，這些疾病存在顯著特徵：只有西方國家（或者更準確地說，有一神論傳統的社會），特別是繁榮的西方國家，會存在如此程度的精神病普遍程度。但南亞國家對嚴重精神疾病尤其免疫；在其他地區，貧困或欠缺發展，似乎成了精神病的保護性壁壘。

我在近著《思維、現代性和瘋病》（Mind, Modernity, Madness）中說明了嚴重精神疾病如此集中於西方先進國家的原因，在於西方社會的性質。憂鬱症和精神分裂症的「病毒」根源在於文化：從社會成員的自我定義和個人身份角度講，這些社會存在選擇困難，以至於許多人迷失了方向，只能隨波逐流。

美國提供了範圍最廣的個人自我定義；也存在世界上最大的選擇無能症候群。除非嚴重精神病被嚴肅對待、有效糾正，否則它將成為影響美國領導力的關鍵問題。中國的崛起​​與這一點可沒有關係。

萊亞·格林菲爾是波士頓大學社會學、政治學和人類學教授，香港嶺南大學傑出訪問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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