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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在莫斯科舉行的G20財政部長和央行行長會議,人們的目光集中在所謂的「貨幣戰爭」上,一些開發中國家的官員指責先進國家的「非常規貨幣政策」。但另一個關鍵問題──長期投資貸款──卻鮮少人提及。
2008年雷曼兄弟倒閉引發金融市場恐慌,美國和其他國家的資產受到打擊,並爆發信貸動盪危機。為了避免資產大甩賣,導致民間企業資產負債表崩潰,引發新的「大蕭條」甚至歐元區解體,先進國家央行開始買進風險資產、增加對金融機構的貸款,從而擴張了貨幣供給。
崩潰的擔憂已經遠去,但這些政策仍然繼續維持著,決策者聲稱經濟復甦仍然脆弱,沒有其他同等效力的政策能夠迅速取代貨幣政策。
但先進國家多年的極端寬鬆貨幣政策,已經導致巨大的流動性溢出,高收益發展中國家貨幣出現了過度的升值壓力。開發中國家發現難以阻止巨量資本流入或者減輕其影響,於是2010年巴西財政部長曼特加提出的「貨幣戰爭」比喻得到了熱烈響應。
此外,在非常規貨幣政策所創造出來的流動性中,只有一小部分流入了家庭和創造大部分新就業崗位的中小企業。相反,大公司則囤積了大量的現金,並以有利條件進行債務再融資。結果,經濟成長和就業市場依然萎靡,對可持續成長至關重要的長期生產性資產的投資貸款嚴重受限。
有人認為,金融風險消除、全球經濟強進復甦及資產價格走高,最終將帶給現金持有者信心,並說服他們增加在先進國家新興企業的投資...
這似乎太過樂觀了。
事實上,在最新的G20會議中,世界銀行發布了《長期成長和發展投資融資綜合報告》(Umbrella Report on Long-Term Investment Financing for Growth and Development)。這份來自眾多國際組織的分析報告,強調了幾個值得關注的領域。
首先,銀行最近對長期投資貸款的削減可能會持續。畢竟許多主導這類投資——比如大規模基礎設施項目——的先進國家銀行(特別是歐洲銀行)此刻還陷在去化債務和重建資本的過程。目前,其他銀行仍無法填補這一空缺。
此外,國際一致的監管改革,是要求銀行增加資本。由此產生的「新常態」可能包括長期銀行貸款更稀缺、更昂貴。
決不能讓對非常規貨幣政策和「貨幣戰爭」的不安繼續主宰全球政策討論,特別是在上個月G20領導人作出不會參與貨幣貶值競賽的承諾的情況下。全球領導人應該致力於將非常規政策手段所產生的(貨幣)流動性,用來支持長期生產性資產的投資上。這一方法是將全球經濟復甦引向可持續之路的唯一方法。
奧塔維亞諾·卡努托(Otaviano Canuto)是世界銀行負責減貧和經濟管理的副行長。
從諾貝爾經濟獎得主、哈佛、耶魯等知名大學教授到聯合國官員;從中國、新興市場、歐美到中東、阿拉伯世界,全球財經大師開講,深入淺出剖析國際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