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持免費使用，還是改走付費訂閱制？臉書內部長期爭論浮上檯面，揭便利生活背後的隱藏風險

最近有一篇美國財經新聞報導，深入分析Facebook在過去幾年快速成長階段時幾個不同的重大決策。這篇報導引起了很多討論，特別是關於社群媒體的角色爭議，以及擁有大量資料的企業，基本上在已開發國家算是完全掌控了民眾的隱私、資料和主要採購決策等資訊而造成許多爭議性。

就像是一個深入的案例分析，這篇商業報導描述幾年前，臉書面對該不該採用訂閱制商業模式，或是維持免費模式給所有使用者都能存取的重大決策。有些高階主管想走訂閱制商務模式，而其他人則想要持永遠免費，可以讓全世界所有的使用者都能存取。

看起來，這似乎是兩個選項之間的簡單決定。但對於今日的科技和社交媒體公司來說，這一重大決策對臉書希望成為什麼樣的公司，以及想要什麼樣類型的收入模式有著巨大的影響。他們在內部爭論了很長時間。

如果臉書突然變成付費訂閱模式，那麼幾乎肯定會在快速成長階段影響其使用者數量的成長，這是衡量臉書是否在全球快速成長的關鍵指標。這會對臉書的成長故事和業務規模會造成嚴重影響，以及有朝一日會對它的股價和估值有所有影響。

維持免費和容易登入、或讓全世界任何一個使用者都能存取，這能確保臉書快速成長為世界上最大的社交平台之一。但維持免費，它要如何賺錢呢？在任何一個產業，如果使用者本身沒有付任何一毛錢，那對於要維持營收來支撐自身的企業來說，答案就是要透過其他形式的支付，而在這個例子中，通常是廣告。

無論如何，有人必須付錢。如果你選擇免費的商業模式，那臉書基本上就會成為一間廣告公司，善用它的使用者們，試著讓他們盡可能成長，然後盡可能有效率的販售廣告。這代表會盡量收集每個使用者資料，然後盡可能有效率的瞄準不同使用者來投遞廣告。

但是，如果選擇了訂閱模式會發生什麼事？這將徹底改變臉書原始的商務模式，或許也會改變該公司過去幾年的成長軌跡。使用者需要付費才能成為它的會員、存取服務，或許有很大一群的使用者會因此一開始就不成為客戶。它的成長和社會影響會小很多、速度會慢很多，但因為它的使用者會直接支付服務，臉書或許不會需要使用和販售使用者的資料給廣告商。

由於整體客戶數量會小得多，這篇文章認為，如果他們採這種方式，可能現在很多針對臉書的爭議和批評會小很多。使用者的品質、留言、有毒的環境、不負責任的假新聞，所有這一切都將更可控，至少不會像現在如臉書和Google這些公司被要求在政府官員、國會議員前作證，並因為錯誤使用資料和侵犯隱私而被罰數十億美元。

免費存取也代表了對於流量的絕對關注，間接導致誘使點擊手法、聳動的內容和標題，也讓許多依賴使用者付費的舊服務逐漸被邊緣化，例如媒體、報紙和調查報導。

此時，當亞馬遜正將Alexa智慧系統銷售到每個人的家中、監控和收集每天的行為、購物歷史甚至健康狀況，以及Google或臉書等公司正追蹤和提供我們的資料給廣告商，這個商業案例可以當作一個讓我們去思考的有趣提醒。

國際上，已經逐漸有人意識到社群媒體掌控我們太多資料，他們利用資料來賺錢，而當人工智慧越來越成熟，並整合所有服務時，很快，這些公司將會控制我們日常生活中幾乎每個面向的所有主要決策。

從表面上看，多數這些服務都是免費或成本很低，看似讓每天生活更加便利，就像是當迷路時我們會用Google地圖，或是出國在外時會用Facebook Messenger來打電話一樣。這太方便了，讓我們常常忘記從未替這些服務付過一毛錢。

然而使用者最終必須用其他方式來支付。

以台灣來說，每年都會有一些新的食安問題，企業用最便宜的供應商、採用最低價的原物料，或者總想要最好的產品、最好的服務，但卻希望在成本上能夠盡可能的便宜，臉書案例就是另外一個很好的提醒：

不管是哪種服務，或來自哪個國家的企業，一定有人需要付錢，不管是用哪一種形式。

正如這個商業報導強烈暗示的：通常免費的東西，往往是機會成本最高的東西。

責任編輯：林舫如
核稿編輯：黃楸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