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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 | 全球話題

創新,是因為一無所有

創新,是因為一無所有
撰文者:吳中傑
商周茶館 2016.06.12

問一個勇敢的人為什麼能這麼勇敢,好像不是個好問題,但這是我出發到愛沙尼亞採訪,甚至採訪行程進行三分之一後,依然掛在心上最想得到答案的問題。

我必須說,這不是一個典型的「成功國家」。

它不像當年的不丹「最快樂」,不像列之敦斯登人均GDP最高,也沒有愛爾蘭谷底重生的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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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愛沙尼亞還是有很多第一:全球第一個數位公民(e-residency)制度、第一個在國小推行程式課的國家、全歐洲第一個實施單一稅率…等等,但都不是「啪」一丟出來就把人眼珠吸過去的標題。

我真正對這個題目最有感覺的,是為什麼這個國家這麼「敢」創新?

1992,從蘇聯獨立隔一年,他們便決定從政府到產業都走向數位化,那是連Yahoo跟Google都還沒出現的年代;1994年,他們成為全歐洲第一個實施單一稅率的國家;接著如前述,他們還有很多的世界第一、歐盟第一。

整理這些資料時,我馬上想到台灣,或該說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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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稿時,總先看看寫過這個產業、這間公司的人,怎麼寫、怎麼想這件事,甚至分析他們怎麼操作同一類的題目;討論國際企業的時候,就算主管沒問,我們也總想:「經濟學人怎麼講?」「Fortune怎麼說他?」

政府制定政策法規的時候,當然更得問:「美國怎麼作?」「日本的政策是怎麼實行的?」似乎沒瞻前顧後、左顧右盼一圈就是失格。我們只能走在別人走過的路上,彷彿別人沒作過的事,就是此路不通,潛台詞是:「我們這麼爛,怎麼可能是、可以是那個第一?」

但被周遭列強幾乎都統治過一輪的愛沙尼亞,卻好像確定好方向,喊聲「Go!」就開始奮不顧身往前跑,不顧盼旁人一眼。

別誤會,他們一點都不獨裁。那個1992年上任,決定數位化、決定單一稅率的前總理對我們說:「如果有三個愛沙尼亞人聚在一起,會有四五種以上的意見……,我們在形成決策的過程中會討論很久,甚至爭論,但在爭論中,你可以找出最好的解方,最後必須有人站出來作決策,並且承擔責任。每個人都會有不同意見,但決議達成了就是達成了,就是這樣。」

那個相信自己的自信,到底是怎麼來的?

採訪的倒數第三天,跟攝影主管搭巴士,兩個多小時一路晃啊晃,到愛沙尼亞第二大城塔爾圖(Tartu),訪問一位有趣的女教授,漢妮。

今年七十歲的她是天文學教授,當年一路參與愛沙尼亞獨立運動,獨立後曾擔任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的「國家財產重組部長」,負責收復、整理、重新歸屬蘇聯時期遺留下的國產、黨產,後來並當了三任國會議員。

她永遠記得,小時候,家就住在蘇聯軍事基地旁,她看著爸爸流淚,泣訴自己的生活被蘇聯給毀壞。她邊回憶往事,眼眶微微濕潤,我想起訪問的第四天,一位當地的劇場製作人歐嘉索也跟我說:「小時候我家每天都可以聽到蘇聯戰鬥機飛過去的聲音,這兩三年,戰鬥機的聲音又開始出現了(指蘇聯軍事擴張),我覺得好像Dejavu...(指似曾相似,仿佛在夢中見過)。」

我的問題好像得到了一些答案。

愛沙尼亞的人們其實不是「好創新」、「好勇敢」,他們創新,是因為一無所有,得想點辦法讓自己過得更好,「當你身邊有個很大很壞的鄰居,你會變得特別靈活,因為你要懂得繞過那些爛制度,生存下來。」一個在美國留學多年,對台灣、中國、道教、佛教很好奇,一直反問我們好多問題的IT學院教授對我說。

他們勇敢,是因為一直在大國的眼皮底下生存,現在是時候自主了。漢妮說:「也許我們被別人統治太久了,要有自己決定的權力...,你聽別人的建議,但作自己的決定。」

身為記者,在這年代從來不討喜,更是門修行,熬夜寫稿、零休假、與狗屁倒灶的資本市場纏鬥,只為能見到這些靈光出現的魔幻時刻,記憶,並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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