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裡沒有好或不好，只有要或不要

一個男人的告白：「想要什麼？直接問他最快。這並不是代表不用心，而是這樣才會知道對方要什麼，禮物的意義才存在。」

好，是一種自由心證，他不想要，但並不表示你不夠好。花了好幾個年頭，你才終於弄清楚了這件事。

大多數時候，只要隨著年紀的增長，吃過的苦頭夠多之後，人會越來越弄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麼。就像是年輕時，總是把折磨當成磨練，錯把吃苦當作吃補，還苦中做樂，再當作功績般向人炫耀。但其實，受苦從來都不是愛裡的必須，有些愛情會讓人成長、越挫越勇，但也有些人，會讓你萬劫不復、不得超生。因為，愛情可以是一種選擇，而不是逆來順受。

也就像是「好」，愛一個人，會努力對他好，百般付出還不夠，更想要掏心掏肺，這是人之常情。因為，好是愛裡的必須，你很久以前就懂這道理，所以盡心盡力。也就因為這樣，你才會誤以為只要對一個人夠好，他就應該會愛你。你都把全部交付給他了，怎麼他還想退還？你想不通、追著他問，但就是不敢責怪他，於是你只好檢討自己，覺得一定是自己不夠好，起碼不夠好到讓他喜歡。你自責，但怎樣都沒想過他的不是，所以才會一蹶不振。

所謂的好，是一種對待，為對方著想，而不是退到底線之外，還覺得自己不夠好。他離開後，你終於可以這樣去想了。

現在，你則開始學會，去愛一個人跟愛自己不是衝突的兩件事。愛情本來就包含你、我，而不是單數，沒有在裡面的誰過得好，而另一個誰活得壞，這樣稱不上是愛情。愛一個人所以對他好是應該，但從來沒有人跟你說過，不應該是拿好去交換愛，一種關於愛的本末倒置。你這才懂了差異，可能愛情沒有先來後到，但對待卻要按部就班。

喜歡一個人而去對他好，跟一個人對自己好而去喜歡，是不一樣的事。好包含在一個人裡頭，但卻不能只仰賴好而去愛一個人，因為這樣只是喜歡一個人對自己好而已。愛一個人，要愛得更多，這是一種更加牢固愛的方式。最怕的是，你只是因為身旁沒一個人好，所以才愛上對自己好的那個人，當然好在愛情裡很重要，但不能只是憑藉對待去選擇。這是一種愛情裡的明辨是非，而不是不明究理。

再後來，當有另一個人出現並努力對你好時，你才又多體悟到了一些什麼。你在他的身上看到當時的自己，熱切期盼，但不知怎地，就是動不了心。他不是不好，只是擺到愛情裡頭卻不夠好，你這才驚覺，原來，愛情跟好從來都不是等號，你當時的自責，此刻終於得到了解答。因為，所謂的好，如果不需要、不想要，就是一種不好。只是這種不好會變成枷鎖，困住付出的那個人。

更因為，光只有好撐不住一段感情，不是你不好，只是你的好他不要，所以你才要去找一個需要的人。愛情，是建立在「要」上頭。

在大多數時候，愛情裡沒有好或不好，只有需要或不需要，或是，想要或不想要。需要是最高級，但想要常常跑在前頭，兩者總要抓住一個，愛情才有成立的機會。但你無法去追問一個人要什麼，因為沒有一種愛情是靠說服來建構。你明白了，從此不再追求一味付出，而是試著當努力在對一個人好時，同時也問問自己好不好。

◆原文收錄於《想念，卻不想見的人》慶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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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