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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 曾是中研院語言所所長,她為失智丈夫放棄輝煌生涯:你忘了全世界,但我要記得你 今天的日子要怎麼熬呢? 所有努力換來的都是空洞、呆滯的目光和搖頭拒絕,伏波(丈夫)只是無語的坐在一邊,他的挫折也成了我的挫折! 退休前,我們夫婦都是全職的專業人員,工作需要很大的專注,自然而然就養成相當宅的個性。不過伏波從年輕起,公餘的愛好就比我多,動的方面如爬山、跑步、舉重,靜的方面如園藝、閱讀和看電影,一路走來是動靜兼顧的步入老年。 在伏波失智前,我從未擔心過他退休後要怎麼過日子,更沒想過有一天度日真的有如度年,時間得一分一秒的熬過去。 伏波退休後,如我預期的把時間分配在蒔花、閱讀、爬山與散步之間,相當悠遊的過日子。我因公婆皆逝,獨生女也已成年自立,雖然依舊過著有如陀螺般的生活,但終於得以全心在工作上展開手腳。我們夫妻的共同生活,依舊是我每天7點左右下班、到家後立刻下廚,8點左右開飯、夫妻交談共餐,餐後收拾停當、一同觀劇1小時,然後一天結束。 隨著伏波的失智日益嚴重,不知從何時起,他對什麼事情都不再有興趣,也不再能專注於任何活動,變得終日只是呆坐家中,茫然的注視著窗外。 於是我開始想方設法的找些活動,希望能提起他的興趣,刺激並維持一點他的注意力。 從未想過的人生場景 一開始,我從他原有的愛好著手。但爬山、跑步皆非我所愛,也非我所長,隨侍在側太過辛苦;書報雜誌也再無法讓他凝聚目光。於是我積極的嘗試和他一起做些手腦並用的活動,如律動、植栽、拼圖、摺紙、著色、包餃子等等。 我還試過帶他去社會局專為失智病患而開的社區課程,也試過費用不貲的私人課程,但所有努力換來的都是他空洞、呆滯的目光和搖頭拒絕,只是無語的坐在一邊。 這些令人萬分挫折的經驗再再的讓我體會,無論文獻中建議的活動如何有益身心,無論活動的設計如何專業與用心,一旦他的病情讓他對外界的事務不再能提起興趣,一旦他對送到面前的東西全部拒絕──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再好的設計也是枉然。他的挫折也成了我的挫折! 這些活動中,以園藝植栽和拼圖益智遊戲最讓我止不住傷心,因為這兩樣都曾經是伏波熱愛多年的活動。 以蒔花為例,伏波從高中時期就開始喜愛蘭花。有32年的時間,我們住過兩處有院子的房子:當我受配住到老舊的職務宿舍時,他絲毫不以為意,欣然搬入,只因為後院可以種花;11年後,我們遷入汐止山居,他為那超過千盆的蝴蝶蘭澆水、施肥,一盆盆的除蟲,春日更是無比耐心,一盆盆的移出分株,再分別送入新的花盆中;到後來,連授粉也是拿枝毛筆就自己揮灑了。週末則風雨無阻的前往建國花市以花會友,認識了許多志同道合的花友後,甚至多次組團往返台南,去探訪大片的蘭園。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任何園藝活動都不再能引起他的興趣;陽台上的盆栽,搬到他面前也無法讓他多看一眼! 他也一向喜愛挑戰千片的拼圖遊戲,山水風景、世界名畫都是最愛,與嵐嵐(編按:作者的獨生女兒。鄭教授在本書書末提過,希望是由自己擔起照護工作)一起慢慢的拼出大件的作品,更是他最喜愛的親子活動。在我的記憶中,一直有著父女二人埋首大書桌上,一邊拼圖、一邊談笑的畫面;在嵐嵐的記憶中,也有放學回家立刻急忙去察看爸爸又多拼了哪些部分的情景。 曾幾何時,個性內斂又專注力強的他,連10片、20片的幼兒拼圖也不屑一顧了。 到後來,只有說:「來!我們出去。」才能讓他起身離開躺椅。 出門又能做點什麼呢?爬山、跑步都因我無法配合,必須放棄,只剩下散步是每天的活動。但散步也並不能因為他喜愛,日日得以順利完成。 當最喜歡的事物也再無用處 本來出了家門,走一段路就來到美麗的基隆河畔,是散步的好所在。可是還沒去幾次,伏波看著蜿蜒的基隆河就開始出現妄想,說要走到士林去照看他兄長的老公寓,因為公寓裡有白蟻,於是一路前行,不肯回頭;可是兄長並無房舍在士林,房內有白蟻自是無稽,我只能想盡辦法哄他回家。 從此,我不敢再去基隆河畔,於是改變路線,反向走市民大道或忠孝東路,隨著繁忙的車陣及廢氣散步。但這也並不能天天如願,走著走著,他要不就是叫我先回家,他要去與女兒嵐嵐密會;要不就執意去爬山──但嵐嵐在美國,如何密會?附近無山,如何去爬? 於是出門就只能搭乘捷運,輪流去些短途的景點,如國父紀念館、中正紀念堂、南港公園、大湖公園,甚至去貓空搭一趟纜車,或是去碧潭吃一頓午餐,或者乾脆在南港車站前的公園喝咖啡,看行人來去。 我每天費盡腦汁的想些活動,直到有天聽嵐嵐說:「爸爸已經無法記得昨天去了哪裡,所以就算每天去同樣的地方也無妨。」這句話一語點破我的盲點,於是我開始日復一日,經常重複的活動。 因為伏波是多年的影迷,另外一項能讓他出門並維持一些專注力的活動是「看電影」,於是看電影也成了固定的活動。 雖然文獻中並不建議電影、電視這些光影快速晃動的活動,可是伏波只要在電視上看到一再重播的《法櫃奇兵》、《魔宮傳奇》、《聖戰奇兵》等印第安納.瓊斯系列的電影,就會眉開眼笑的觀賞,所以我確定他還是記得一些喜歡的事物的。 我們很幸運的住在南港車站附近,步行即可抵達影城,影城每週五更換影片,於是我們每逢週五的下午就去看一場電影。這件事看似簡單,做起來卻也需費些心思,因為我的目的是希望伏波能多專注於一些連貫性的訊息,所以每到週五上午,我就很認真的上網查詢新片及選片。 我選片的原則是:影片不能太長,怕他坐不住;影片必須在晚飯前結束,以免耽誤了吃飯、吃藥和散步。驚悚片當然不行、動漫引不起他的注意、科幻片不能太離譜、搞笑片絕對讓他坐不住、歌舞片對他是免談、情節太複雜的怕他跟不上、劇情太悲傷的盡量避免等等,總之太吵的、太鬧的、太複雜的、太沉悶或太悲傷的都不行。如此一來,連選電影看也沒那麼容易! 因此,我總是先上網找尋上映影片的相關訊息,並看完每部電影的預告片後,才終於選得一片。 伏波的記憶越來越衰退後,不到吃飯時間或剛吃過飯,就要吃飯;不到就寢時間,就要上床。到後來,為了維持他生活的秩序,不希望三餐無序、日夜顛倒,必須想盡辦法讓他白日不晝寢、夜晚服了藥才上床,真的都得步步為營。 我擔心夜裡自己睡著時,他會一個人出門去,於是每天用各種活動熬到6點鐘吃晚飯、飯後服藥,再熬到7點鐘帶他出去散步,8點鐘回家。 晚飯後的散步已是一天的第二次散步,有時因為天氣太熱,怕他走得大汗淋漓,回家又不肯沐浴,只得坐在公園裡無所事事,熬到快8點時才往家裡走。 但有時由於藥物的緣故,時間還不到8點,他就已昏昏欲睡,這時他的步履也開始不穩,行走時會把整個人的重量倚在我身上,而我就得盡快的把他拖著帶回家。好不容易走回家後,他一屁股坐在第一眼看到的沙發或椅子上,閉上眼睛,怎麼勸也移動不了。 照顧失智家人,如同打仗 於是我和傭人開始在出門前,便謀劃好燈光和動線:出門前就先緊閉窗簾,只打開門燈和走廊燈,再把一杯水和睡前的藥物,放在一進門的餐桌上伸手可及之處。待散步回家,進入門內,一人扶著他換鞋,另一人便把睡前藥和水杯遞到他嘴邊;一待他吞下藥物,兩人立刻牽著他,在一片漆黑中走向只有幾盞頂燈的走廊。沿著走廊把他領到位在走廊底的臥室後,脫衣、上床、關燈、關臥房門,然後全家再也不能有一點動靜。 過日子變成了每天盤算、規劃並時時調整的作戰計畫,每日的目標則是如何殫精竭慮的把時間熬過去,直到將他送上床。這些每天度日的艱困以及所耗費的心力與壓力,真的是如人飲水的經歷,只有每天24小時貼身陪伴、照顧的親人才會如此費心,才能有所體會。 在家照顧失智的親人,幾乎是時時刻刻都會遭逢新的狀況及挑戰。相形之下,周圍親友給出的好心建議,多半是隔靴搔癢,真正承擔照顧者所經歷的困難才是最大的挑戰! *本文摘自寶瓶文化《你忘了全世界,但我記得你:一位語言學學者與她失智、失語的摯愛丈夫》 {DS_BOX_37546} 責任編輯:陳柏燕核稿編輯:湯明潔 ... 2024.05.28
職場 她享譽學術界,也是失智症患者的伴侶:他不斷煮咖啡,卻連喝都不記得了 ▍作者簡介:鄭秋豫,美國布朗大學語言學博士、前中央研究院語言學研究所所長、前特聘研究員。因丈夫趙伏波教授罹患失智症,提早2年自中研院退休,擔起全職照顧工作。《你忘了全世界,但我記得你》一書,是她描述身為失智症患者伴侶及照顧者,歷經心境及困境的真實記錄。 原本每天煮咖啡的伏波,漸漸的,連怎麼喝咖啡也不記得了⋯⋯到底他心中還剩下了些什麼? 我領了伏波的藥,走出沁涼的藥房,熾熱的陽光立刻劈頭蓋臉毫不留情的從我的頭頂灑下。我瞇起雙眼,但覺盛夏黃昏的日曬,竟仍是如此的威力十足,讓人無所逃遁,只能加快腳步,希望早早回到家裡。 回家的路程並不太長,但到家時,我已再度汗出如漿,熱不可當。打開家門時,我正打算深深的吸一口清涼的空氣,不料撲面而來的卻是一陣陣伴著濃郁咖啡香的燠熱悶氣。原來我出門時,伏波又找到遙控器,把冷氣關了。原來他又在煮咖啡。 我站在小小的玄關,向客廳望去──觸目所及只見餐桌上、矮几上、收音機上,無處不是一杯又一杯的咖啡。 走到狹小的廚房門前,只見伏波滿頭滿臉的都是大汗,正彎著上身,全神貫注的操作著咖啡機,根本不知道我已回家。我沒打擾他,躡手躡腳的先把遙控器找到,確認設定為28度後,把冷氣打開;再輕手輕腳的把冷氣遙控器藏進我的皮包裡,不讓他再找到。 為了避免伏波阻止我倒掉那些咖啡,我再次小心翼翼,絕不發出一點聲響的把一杯杯咖啡倒入浴室的洗面盆,打開水龍頭沖掉咖啡的痕跡,最後才把空杯收到廚房的碗槽裡沖洗。 伏波從眼角看到我進廚房,轉過頭來,對著我咧開嘴笑了,眼裡滿滿的都是開心。 我走過去,輕輕的拉起他的手,試圖把他從廚房帶開。他指著咖啡機,說:「咖啡、咖啡。」我一邊答應著:「好!好!」一邊輕輕、慢慢的把他帶離咖啡機,走回客廳,讓他在懶人椅坐下。 胸前背後的T恤衫都已濕透的他,還沒坐穩就四下張望著找冷氣遙控器,又打算要關掉冷氣。我連連的對他說:「沒開!冷氣沒開!」他終於放棄,斜躺著休息。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天早餐、午後各一杯咖啡的日子結束了,家裡經常不定時的出現到處都擺滿咖啡的畫面。除了客廳和餐廳,就連書房的書桌上、書架空隙、檔案櫃上、臥室的梳妝台上、五斗櫃上,都放著一杯杯的咖啡。 伏波只記得煮咖啡,但從不記得煮了幾杯;他原本只喜歡喝熱咖啡,如今卻也不記得喝了,只是任由一杯杯的晾在那裡散盡香氣。 他不喜歡我提醒他煮得不是時候,也不喜歡我提醒他趁熱享用,更不喜歡看見我把煮好的咖啡倒掉,只記得站在咖啡機前,猶豫的對著操作面板一下又一下的按著按鈕,成功時,高興的看著咖啡從機器中流出,一杯又一杯的煮個不停。我擔心他萬一喝了那麼多咖啡會影響睡眠,只能輕輕的拿到浴室去倒掉。 到後來不管我說什麼、怎麼哄勸,他都不肯離開咖啡機,煮出來一杯就端著找個地方放下,回到廚房,繼續再煮下一杯。 咖啡曾是夫妻之間的默契 為了每天早上享受一杯咖啡,我們從來只吃西式早餐。伏波退休以來,每天早餐前煮兩杯咖啡成了他喜歡做的事。 我在廚房歷練了幾十年,哪裡需要他動手來煮那區區兩杯咖啡?煮雞蛋、打蔬果汁、烤麵包、煮咖啡,所有的程序早已在腦中安排就緒,滾瓜爛熟,一旦動手就一步步按部就班的無縫銜接,等到計時器響起提醒我雞蛋已煮好時,其他的食物也都已準備完畢,在餐桌上各就各位,靜待我們享用。 但一向遠庖廚的伏波退休以後,竟然對每天早上那杯香濃的咖啡產生了興趣,我豈能掃他的興?看著他不但上網研讀資料,也喜歡約在我們散步時找間咖啡店進去,順便品嚐不同的咖啡,還買了不少設備和各式咖啡豆,我當然盡量鼓勵,把煮咖啡的任務讓給他了。逢家中有客來訪,那更是他面帶笑容露一手的快樂時刻。喝了幾十年的咖啡後,煮杯咖啡竟成了他的興趣,我還以為他下一步要開始嘗試下廚。 他開始煮咖啡時,我尚未退休,我們變得更加享受早餐時光,只要我稍微早起一點,咖啡慢一點上桌也不是問題。不久,伏波不但已能熟練的操作義式咖啡機,也能夠打出濃密的奶泡。每天早上,我們喜歡喝一大口咖啡後,先吃完所有的食物,再緩緩啜飲那杯浮著綿密奶泡的拿鐵。隨著從收音機裡流出的古典音樂,晴天時,欣賞陽台上灑滿金色耀眼陽光的盆栽;雨天時,望著窗外綿綿的細雨。 我退休後,增加了午後也喝杯咖啡的時光。我總是準備器具,好讓伏波能好整以暇的拿著細嘴壺,全神貫注的向著咖啡漏杓斗緩緩的繞圈注水。為了獎勵他製作咖啡有功,我也總是在午後拿出少量的甜點,滿足他那點小小的愛好。 沒想到伏波的動作越來越慢,為早餐煮兩杯咖啡的時間變得越來越長了。我先是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烤得金黃香酥的麵包漸漸涼透了,嚼起來有如橡皮;後來是我早已吃完面前的雞蛋、蔬果汁和穀片,卻還是等不來那杯期待已久的咖啡。 原來有一天,他連最愛的事都會忘記 出遊時,我向醫師老友抱怨,說我每天早上總要耐心的忍受等無咖啡的漫長時光,還不能對伏波發火。她卻回說:「妳該高興他現在還知道煮咖啡,還可以煮咖啡。」 當時我心中一驚,原來有一天,他會忘記怎麼煮咖啡。 隨著伏波日益健忘,動作益發遲緩,他變得只記得煮咖啡,卻記不得煮了幾杯;煮出咖啡後到處散放,卻不記得喝了沒有;從早餐煮兩杯咖啡,變成不計晨昏,想起來就進廚房去煮咖啡。 下午在家準備好器具,讓他製作手沖咖啡,他變得經常用右手拿著裝有熱水的手沖壺,茫然的看著前方,不再記得向哪裡注水、如何注水了。好言提醒並演示給他看,也經常仍是雙眼無神,一臉茫然,就算沖完熱水後,也不再記得飲用。主治的老友醫師也提醒,讓他手持滾水太危險,於是只好放棄這項午後活動。 最後他就連喝咖啡的習慣也漸漸改變,從趁熱細細品嚐,變成要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終於聽明白後,舉杯一飲而盡。 漸漸的,吃完早餐後提醒他喝咖啡,他也不再理會,沒有反應了。有一天早餐時,我如常的指著杯子提醒他:「咖啡怎麼還沒喝?」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拿起杯子,逕自把咖啡倒在餐桌上,流了一桌一地,連怎麼喝咖啡也不記得了。 伏波進入長照機構後,家裡只剩下我一個,吃飯從此也只有一人,夫妻兩人對坐著喝咖啡的時光已成往事。此時的伏波已不太能開口表達,從未抱怨過什麼,想必也對家裡的飯菜不復記憶。 團體伙食自有營養師精心搭配,每日變換著不同顏色的蔬果和雞、魚、蝦、肉,加上各式米粉或麵條、湯,看起來色彩繽紛,十分可口,不過早餐當然是稀飯、豆漿、雞蛋配饅頭、包子。我心疼伏波再也沒有喜歡的西式早餐可食,卻不願給工作人員增加麻煩,不曾出聲。 有一天我去探望時,照服人員問我伏波是不是愛喝咖啡、喜歡西式飲食,因為他明明已吃過午飯,但工作人員們給同事慶生,叫了披薩進來,見他眼睛發亮,於是分了一片給他,他竟高興得大口吃完。還有工作人員在休息時沖了咖啡,他聞到咖啡香味竟然笑了。 我聽了以後放在心裡,隔週探望時,準備了大罐的即溶咖啡送進去,交代工作人員是給所有人享用的。工作人員很有分寸,告訴我只會每天給他一點點,避免咖啡因引起亢奮。沒有想到不過數週後,她們告訴我,他對咖啡不再有反應,給他也不喝了。 我明明知道伏波的記憶不但已所剩無多,而且日後也只會不可逆轉的繼續崩壞,但只要想到,我仍會落淚。 到底他心中還剩下了些什麼?我除了陪他生這場人生最後、最殘酷的疾病,還可以為他做些什麼? *本文摘自寶瓶文化《你忘了全世界,但我記得你:一位語言學學者與她失智、失語的摯愛丈夫》 {DS_BOX_37546} 責任編輯:陳柏燕核稿編輯:湯明潔 ... 2024.05.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