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眼鼻的主管

有一天晚上,多數同仁都已下班,我走到事務機器區碎掉一些廢紙。沒人協助下,我笨拙的將一張張紙放入碎紙縫,但一直卡住,要不數量超過,要不訂書針沒拔。一個平常還算聰明的腦袋處理起庶務竟像一個遲緩的恐龍。

這就是我。平常人模人樣,但此刻卻像端午節喝下雄黃酒、現出原形的白蛇。

這區域我很久沒靠近,似熟悉卻陌生,尤其看到影印機與傳真機的感覺,最是強烈。靜靜的,我端詳著它們——我曾經非常熟悉、一天要用上多次的「老朋友」。記不得多少次,夾紙時,我又氣又急的穿著高跟鞋徒手蠻鬥、奮力救紙,狼狽歲月彷彿昨日。說老朋友,是一種很複雜的陳述,它們喚起我在基層工作的回憶。「嗨,好久不見,哥們!」我在心裡輕聲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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