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的俘虜

我曾經長期被氣喘所苦。不是苦於病痛,而是苦於恐懼,我不知道哪一天會驟然發作而來不及說再見。冬天一冷,氣管一縮,容易發作,若加上情緒過於高興或生氣、緊張,或跑步,就像火上添油。

有一次深秋,我在洛杉磯的近郊山區,看到松樹下好多比手掌還大的毬果,這是台灣的數倍大,太漂亮了。我像發現到鑽石礦般的興奮,一直撿拾,想「偷渡」回台灣。就在此時,忽然喘不過氣,越緊張越缺氧。

癒後,我對生命不定性的恐懼升高,冒險性格也受到約束,海拔太高的地方不太敢去,譬如青康藏高原、玉山。旅行一直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要素。但此後,我自動把自己歸類為「半殘障人士」,自動把旅行變成懶人行,不敢有太大的想像,就像有翅膀卻飛不遠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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