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德里看全球經濟危機

上個星期應邀出席「馬德里俱樂部」（Club de Madrid）年度會議。這是一個與「世界經濟論壇」並駕齊驅的世界高峰論壇，每年都有將近三十位世界知名的卸任政治領袖（像是前任巴西總統卡多索，前任聯合國秘書長安南等）在馬德里聚首，與重要國際組織的負責人（像是世貿組織的秘書長、歐洲議會的議長，國際透明組織的創辦人等），以及來自全球各地的學術界菁英，共同探討當前最棘手、最重要的全球議題。

今年的主題是全球經濟危機的政治衝擊。在兩天的議程中，來自歐洲、拉丁美洲與非洲的政治領袖，普遍對經濟危機的政治與社會後果感到憂心忡忡。在很多新興民主國家，民眾普遍對於民主體制與自由經濟體制產生信心危機。在兩位數的失業率、大量中產階級跌落貧困邊緣，年輕一代前途不明的多重壓力下，許多國家內部的社會共識出現裂痕，對於經濟全球化與區域整合的大方向出現質疑聲浪，各種激進的排外主張與濃厚民粹主義色彩的論述開始湧現言論市場。

大部分的與會者都認為當前的經濟危機並未真正脫離險境，金融市場仍舊靠政府支撐才勉強運作，企業倒閉與失業人口增加的傷勢還未完全止血。到了明年下半年，當天文數字的財政刺激方案開始逐步退場時，民間投資與消費能否即時接棒，還在未定之天。同時，大部分的與會者都指出，即使不出現第二次衰退，各國都需要很長的止痛療傷期，來消解這次危機所造成的巨大財政損失、社會創傷以及政治信心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