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民主化開始退潮

最近兩週，有兩個美國倚重的戰略盟友，都出現嚴重的民主倒退。首先，巴基斯坦總統穆夏拉夫（Pervez Musharraf）在三日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暫時凍結憲法。隨即大肆搜捕反對派人士，原訂於明年初舉行的國會選舉也將延後。接著，喬治亞總統薩哈希維利（Mikhail Saakashvili），為對付連續六天的反政府示威，七日晚上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十五天，隨即關閉反對派媒體並展開鎮壓行動。這兩波政治危機，並不是孤立的事件，而是全球民主化進入退潮期的表徵。

過去三十年民主化的浪潮曾經橫掃全球。這股政體轉型的浪潮，從七十年代開始，先是一些南歐國家的威權政體（例如西班牙、葡萄牙、希臘等），開始出現嚴重的合法性危機，被迫接受民主轉型。接下來這股浪潮席捲了拉丁美洲，然後推進到東亞與南亞。最後，不少非洲的獨裁政體以及大多數的東歐與前蘇聯地區的共黨政權，也都難逃崩解與轉型的命運。這個被杭廷頓（Samuel Huntington）稱之為「第三波民主化」的全球性浪潮，在世紀之交達到了高峰；當時出現過民主轉型的國家超過六十個。

不過好景不常。從本世紀開始，民主化浪潮失去了動力。在許多國家民主紛紛陷入掙扎的狀態。在五年前，一位我的摯友也是國際上研究民主化的權威學者，美國史坦福大學胡佛研究所的資深研究員戴蒙（Larry Diamond）就曾提醒美國的意見領袖，全球正要進入「民主衰退（democratic recession）」。過去五年全球政治發展的趨勢，果然被他不幸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