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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風格》

惜才又賞罰分明 威爾許好比曹操

威爾許把人才培育放首位,其接班人伊梅特(右)經激烈競逐才出線。

威爾許把人才培育放首位,其接班人伊梅特(右)經激烈競逐才出線。(來源.法新社)

威爾許在「總編輯觀點」時提到,他的管理有兩個重要的心法:第一,管理者要關心人;第二,獎勵最好的員工,表現最糟的則不宜久留。「所有主管跟我報告,我都一定會問:你有沒有獎勵表現好的人?那些表現最差的有沒有趕快讓他們走?」

他愛才如命,但砍人不手軟也是出了名:在威爾許接任奇異執行長頭五年,他就減少全公司約四分之一人力,合計減少將近十二萬個職位,等於關掉六家台積電,一九八二年美國《新聞週刊》(Newsweek)因此送威爾許一個外號「中子傑克」(Neutron Jack,編按:中子彈是一種只殺害人命而不損及建築物的武器,隱喻威爾許不須拆辦公大樓就能讓員工消失)。

威爾許這種「愛惜人才」卻又「六親不認」的極端個性,有其很天分的一面。在中國史上有個類似的例子,那就是曹操。

威爾許把發掘人才當成最重要工作,他曾說:「我的全部工作就是選擇適當的人。」因此他在位時,和手下兩名高階人資主管,每天都會訪視各部門,仔細評估每個部門二十到五十名最出色的員工,讓這些人才不致被埋沒。

曹操也是如此,他曾下過「求才三令」,只要是人才,即使過去曾得罪過曹操,也既往不咎。曹操和袁紹爭戰時,袁紹手下有個秘書叫陳琳,寫了一篇檄文大罵曹操祖宗三代,後來袁紹敗亡,陳琳落在曹操手中,左右勸曹操殺了他,但曹操卻欣賞其文采,繼續用此人當秘書。

不搞齊頭式平等 

賞時不吝千金,罰時六親不認

兩位領導者「獎賞分明」,不搞「齊頭式平等」的風格,如出一轍。曹操賞賜有功者不惜大手筆一擲千金,但無功者即使和曹操很要好,也休想得到他的分文施捨(《資治通鑑》:「勳勞宜賞,不吝千金;無功望施,分毫不與」)。而且,絕不因人情而徇私,只要有犯法者一定依法嚴懲。即使此人和曹操有故舊交情,但犯法須判死刑,曹操也只會當面流淚表示不捨,最後仍會依法處死(「用法峻急,有犯必戮,或對之流涕,然終無所赦」)。這點和威爾許只講績效不留情面、「我對動手砍掉即將出局的事業絕不傷感」的哲學,有相通之處。

在曹操權勢薰天時,有個擔任司徒的官員叫趙溫想巴結他,因此任用曹操的長子曹丕當官,曹操知道後說:「趙溫起用我不成材的兒子,證明他用人不公。」於是就把趙溫免官。

此外曹操崇尚刑名節儉,甚至因此形成制度,有次登台見到自己的兒媳婦、曹植的妻子穿著華美的衣服,違反當時法令,他竟然命令她回家自殺!對自己兒子、兒媳婦都如此六親不認,則曹操對屬下賞罰分明的態度更可以想見。

不過,若主管只一味用棍子、胡蘿蔔駕馭屬下,沒有與屬下「交心」、建立感情,恐怕關係也不可能長久。因此,威爾許雖然用人時只看績效,但他也說,對於企業裡面有承擔的人,「要讓他當英雄」,對於願意改變的人,「辦個宴會,讓他們上報紙……來獎勵任何承受風險的嘗試。」他也會和部屬搏感情,他認為和屬下或同事發展一些工作之外的友誼是有必要的,並曾說:「上司和部屬的友誼,取決於堅定的坦誠。」

兩人皆屬完美型領導 

與下屬搏感情,激發高績效

曹操也是如此,他身邊有個衛士典韋,在隨他征討張繡的過程中,因為保護曹操被殺,曹操得知典韋死訊時痛哭流涕,親自設祭奠,還起用典韋的兒子當官,甚至事後在經過典韋陣亡之地時,停下大隊人馬親自祭奠,表情哀痛得讓周圍的人也都感動落淚。看在部屬眼中,曹操對死掉的屬下都如此重情,那些還活著的部屬自然更死心塌地為他效力。

用現代理論詮釋,一九五七年,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進行一項「領導者行為模式」(Leader Behavior Model)的研究(見圖)。將領導者的風格,以X軸(工作導向)與Y軸(關係導向)區分出四種模式。這其中,最難得的就是右上角的「完美型」(10,10),一方面他們對工作要求到極致,另一方面對人的關心也到極致,兩種似乎衝突的性格竟能具足一身。中央大學人資所副教授林文政說,這是萬中難求一的領導者。一般的領導者風格或者偏向重視人和的「百事可樂型」(參與式),或以工作績效為導向的「酷吏型」(威權式),很少人能在兩個指標上都達到最高分的境界。(編按:「領導者行為模式」後來發展出更複雜模型,並加入時間與組織變數的研究)

曹操和威爾許是萬中難求一,都是屬於「完美型」領導,一面講工作績效,另一面努力維繫和部屬間的感情,也就是「工作導向」和「關係導向」兩者兼具。全球首富比爾‧蓋茲(Bill Gates)曾說威爾許的經營成功之道「從社會新鮮人到企業執行長都適用」,而時人對曹操的評價也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意味在治世及亂世都吃得開,兩人的經營人才模式可說殊途同歸了。

四種「領導者行為模式」

四種「領導者行為模式」(圖表製作者:鄭呈皇)|放大原圖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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