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種玉

12月14日《華盛頓郵報》在頭版報導,今年6月才過世的前參院臨時議長賽蒙德(Sen. Strom Thurmond),少時與家中的黑人女傭有染,生有一黑白混血的女兒。賽老有一混血女兒的傳說由來已久,只是當事人一直否認,以致成為懸案。這次不同的是,賽老私生女 (illegitimate daughter)親自出面證實,Sen. Thurmond確是她的爸爸。現已78高齡的Essie Mae Washington-Williams太太說,她已來日無多,想要在有生之年把自己的身世之謎做一終結(closure),目的不在爭賽老留下的遺產。

賽蒙德家鄉的人獲悉郵報的披露後,並不覺意外。一位女士說:"I am sure that Sen. Thurmond may have sowed the wild oats when he was young."這句話是說:「我確定賽蒙德年輕時可能有過荒唐歲月。」sow the wild oats等於中國的成語「藍田種玉」。此一習慣用語的原意是to lead a life of pleasure-seeking and youthful dissipation,也就是年輕時過的享樂和放蕩生活。sow是播種,播的是wild oats(野生的燕麥),其隱含的意思呼之欲出,用中國的「藍田種玉」比喻這個成語,實在太雅了些,不過英文的確是那個意思。中文「製造仇恨或不和」即可以sow the seeds of hatred or discord表達。

賽蒙德有私生女,不禁使筆者想起美國開國元勳傑弗遜(Thomas Jefferson)與女黑奴Sally Hemings的一段私情。早在200年前Jefferson成為美國第3任總統時,就有記者公開為文說Jefferson和一黑人女奴生有子女。當時Jefferson不予理會,外界也不願深究,遂不了了之。1998年遺傳學家們專門為這樁歷史懸案做了DNA的比對試驗,證實Hemings至少有一個兒子有遺傳自Jefferson的Y-chromosome(Y染色體),表示這個兒子是Jefferson的骨肉,另有一說也可能是傑氏弟弟Randolph的孩子。美國獨立宣言出自傑氏手筆,但他那"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的名言,是不包括黑人和女人的,而專指男性白人。所以傑氏的心目中,並非人人生而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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