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棄船的時候

近年來，我講過幾個我年輕時加入海軍擔任軍官時的故事。感謝上帝，那些都不是與死人有關的故事，只不過，有時的確離葬身海底已經不遠了。

幾年前，我曾寫過，我們的船（在我值班時）午夜時分差點被一艘自動駕駛的油輪切成兩半，但從不曾講過美國軍艦蒂亞琴科號（USS Diachenko）在南中國海遇到颱風，差點翻船的事。「動用緊急壓艙物！」船長對船上唯一的工程師，也就是敝人在下我，大吼大叫。當時他不知道，海軍少尉葛洛斯以前在費城上緊急應變課時，不小心睡著，因此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我以前在聖地牙哥時，有時候連自己車上的量油尺都可能找不到，更別說是在驚濤駭浪的險境中，執行動用緊急壓艙物的程序。因此……我們的船先是傾向右舷，再傾向左舷，側傾至三十六度的極限（我事後翻看這艘船的作業手冊才知道，只要再傾斜個一度，這艘船就要翻了）。一百名船員差點送命，就是因為一名二十三歲的軍官機械低能，而船長還以為他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