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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雙提菜籃的手

就在餐桌危機蔓延時,一則外電引起我的注意。

近六七%的瑞士人,反對把法定年休假由四週延長到六週。如果把這個公民投票搬來台灣,結果會是?

站在勞工立場,多放假何樂而不為;但長遠來看,企業獲利縮水,到頭來終究要減薪、裁員。然而人們多半只看到眼前,對未來視而不見,瑞士人為何沒有「近視」,能夠如此理性?

回歸理性,是此刻我想強調的重點。

當一天比一天更具毒性的新聞不斷被端上桌,民眾紛紛要求政府加強管制、提高檢驗標準,我擔心著,政府一旦被賦予這樣的期待,我們得付出什麼代價?就像瑞士,一旦延長年休的提案通過,瑞士的勞動成本一年得增加近新台幣兩千億元。一個腦力密集的小國,能承受如此昂貴的生產成本嗎?

同理,當政府對外築起貿易障礙、對內提高安全標準時,政府支出、所得稅是否因此提高,代價有多大?而你的餐桌真會因此而改變嗎?你會揮別香噴噴的雞排、熱騰騰的泡麵、活跳跳的蝦子嗎?

說這些,絕非想為黑心廠商或無能政府解套,而是在一片喧囂中,想澄清一個概念:「食品安全」,不是至高無上的絕對價值,它是有代價的。

昨天,一位友人仍帶著孩子上火鍋店,趁著大促銷,點上美國牛、松阪豬、土雞肉,大快朵頤。他不是沒看報,也不是不怕死,但在時間、金錢、口腹之欲等法碼放在天平上時,他選擇了美味大餐。可見安全必須付出代價,個人必須取捨。

不理盲,是這場危機中,我們最該修的一堂課。消費者藉此更瞭解食品的來源、加工過程,建立廣泛而通盤的知識後,我們「以錢投票」,讓市場更透明,廠商感受到「生產履歷溢價」、「非人工添加溢價」等,為了提高食品品質而競爭,而非為了閃躲政府的規定,而無所不用其極的造假。

對廠商的良心,經濟學之父亞當‧斯密早有明見:「我們的晚餐,不是來自屠夫與釀酒師的善心,而是來自他們的自利。」

對政府的英明,經濟學大師傅利曼說:「政府不能防止產品安全事故的發生,差別只在於犯嚴重錯誤的私人企業就會倒閉,但犯嚴重錯誤的政府卻可得到更多預算。」

所以,餐桌上最有力的防線,其實來自我們每一雙提菜籃的手。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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