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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難過,工作七八年從沒犯過錯,現在快年底竟然被客戶這樣搞」我好朋友在酒過三巡後突然開口對我說。
「為了這個客戶,我考績獎金可能拿不到,你知道嗎?一個六七萬的單,可以讓我損失幾十萬的獎金。」多喝兩杯後,他終於把一整天鬱悶的心情吐露了出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畢竟我是幸運的,從退伍到現在,我做的工作都是我喜歡的,即便常常被各種雜物瑣事弄到七葷八素煩躁不已,但多半時候,我都是很開心在做我的工作。
「你知道嗎?我為了這個客戶弄了三四個月,結果他竟然這樣對我,都年底了,硬是不把帳結掉,這幾年我為了他做了這麼多,他竟然這樣搞我。」
我可以感覺到他醉了,畢竟一個人從七點開始喝,不到九點就喝了十盅清酒,怎麼樣都不算少。
「算啦,客戶都是這樣啦,反正他們都覺得付錢的人是老大啦」我試著用同理心安慰他。
「你根本不懂,因為你不是業務。」他立刻嗆了回來。
當下,我有點火了。
「我從04年年初退伍開始工作,到現在大概七年半了吧,」我說「也就是說從我工作開始到現在,大約400個禮拜,也就是400個禮拜一,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一個禮拜有出現過Monday blue,你呢?」
他說不出話來。
「你說,你為了業績,為了績效,你只能忍氣吞聲,我請問你,今天就算我給你一千萬買你一年,但如果你知道你一年之後就要死了,你願意嗎?」
他搖頭。
「但是今天,你的老闆,你的客戶,甚至花不到一千萬,就買了你這些日子,讓你不開心,讓你覺得很tough,你竟然願意忍耐只能跟好朋友抱怨,我其實真的不懂這樣意義何在。」
他依然無言。不得已,我只好拿出Steve Jobs的話。
「當你早上照著鏡子時,你都應該想,如果你明天就要死了,你還要繼續做這些一樣的事情嗎?如果你的答案是No,那你真的應該改變了。
沒有什麼事情比死亡更重要,你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你覺得非常痛苦的今天,是你明天永遠換不回的過去,拜託,別再說你要再撐一年了,如果連一千萬你都覺得換不回你的一年了,你何苦這樣繼續撐下去?」
我講了這一大串,覺得開始有點口渴,我拿起了酒杯,默默啜飲我的Jamson。
我一直覺得你應該要做你喜歡的事情,但是很遺憾的是,台灣的教育很少教導孩子們要在求學生涯中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多數的家長和社會只會告訴你做什麼比較有出息,念什麼比較好找工作,但很少告訴你,你要如何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Steve Jobs說:「你的工作將會佔掉你人生的大部分,而唯一能夠讓你真正滿足的方法,就是做你認為真正超棒的工作,而做超棒工作的唯一方法,就是熱愛你所做的事情。」
多少人為了這個演講、這句話熱淚盈眶,但是又有多少人真的身體力行去做?
「別想太多了,」我跟我朋友說,「人生很長,但也很短,別害怕去做改變或是失去工作,每個人都可能明天就死去,而唯一能夠讓你了無遺憾的是,即便你明天被車撞了躺在地上,在意識失去之前,你腦中浮現的是,『我已不枉此生』,那才是一個人一生最應該追尋的終極目標。」
說完,我乾杯,叫了計程車,投入了茫茫夜色,回家。
編注:馬力歐今天不談科技,談工作職場,會不會很跳tone呢?
楊士範,又名瑪利歐 / Mario,現職商周數位內容資深編輯,曾任職專業科技網站CNET執行主編五年半。是個球迷、樂迷、影迷和小說迷。因為過於迷戀馬修史卡德而不知不覺有往酒鬼邁進的傾向,夜晚常在酒館咖啡店讀書寫稿喝酒維生。
一個喜歡棒球、文學和3C科技的假文青所寫的科技專欄。談3C、談科技、談趨勢、談社群、談網路,但其實更想談的,是棒球和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