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種對女生的態度

幾週前的週五，我參加一個辦在上海車站附近的日本客戶會議。有三個重要的日本公司總裁從東京飛來，想要跟我們討論在中國市場合作。

他們其中一位是日本熱門女子團體AKB48的經紀公司總經理。我們7個人花了2小時討論品牌合作、限量商品和我們四家公司可以如何介紹2012年令人興奮的行銷活動。

後來我的同事去另外一個房間看樣品。經紀公司總經理是一個快40歲非常友善但很像頑童的主管，拿出他的iPad 2，非常興奮的招手叫我過去。

「看看我們為AKB48打造的新app。我們會在下個月發表，我預計會大賣，尤其是對那些宅男們。」

他點了圖示，然後突然團內所有48個成員的照片跳了出來，每個人都很漂亮，都是日式甜美純真無辜的模樣，沒有一個超過20歲。

他隨機選了一個女生。

突然那個女生的高畫質影片跑出來，影片中她直直的看著我，並溫柔的說著日語。

「碰她的臉或是搔她癢」他露齒微笑的說。

我碰了螢幕。

突然她像一個女學生一樣咯咯笑了起來，並開始很害羞的用日語說了幾句話，好像我真的搔了她癢一樣。

「讓我給你看真正最殺的點。」

他點了幾個按鍵，然後女生又跑了出來，這次是在一個床上面對使用者，就像使用者正躺在她旁邊一樣。房間、被子、睡衣，全都清晰可見。

「這是什麼？」我疑惑地的問。

在說了幾句話後，她閉上了眼睛，在iPad上面對使用者睡著了。他碰了螢幕，像是把她推開，在iPad上，她翻了身，然後用她的背面對我。他又做了一次，然後她轉了身，全部都是高畫質影像而且沒有延遲。

我大吃一驚然後突然醒悟。

「你在賣的是女友體驗。不是真的跟性有關，因為那不是日本男人喜歡的。對那些男粉絲來說，他們每天玩電腦不出門，從沒交過女友但夢想能和這些模特兒約會，這個app供給他們最終極的幻想。他們是『純潔的』跟他們睡在一起，就像是他們的甜美女友。」

「你說對了！」他很得意的微笑，「你甚至可以把這個當做鬧鐘。如果你設定六點鐘，到時iPad會突然打開，她會出現，在你旁邊醒來，非常甜美的對你說早安，叫你起床。整個想法就是一個粉絲可以睡覺也整晚抱著iPad，就她真的在你旁邊一樣。

「她幾歲？」我問到，半喜半懼。

「15歲。」他毫不猶豫的說。

「這在美國甚至可能是不合法的…」我說。

「我知道，所以只在日本販售！」他又笑了起來。「像我們這樣的生意，長期下來發現了一個趨勢。當經濟景氣好時，男人喜歡強悍、性感、獨立的女人，他們歡迎挑戰。但日本經濟已經衰弱了接近20年。因此有整個世代的日本男人是沒自信、缺乏社交技巧，從未交過女友。

像這樣的產品會強調鄰家女孩、天真、無害，這種產品這些時候都賣得超好。不管對或錯，在日本文化中，理想的女性是永遠17歲，從不給男人任何壓力，永遠天真、有愛心、體貼、性感，但永遠只是不小心的性感，從未顯露在外。」

在這之前幾天，我跟一個台灣客戶吃晚餐。他比我大幾歲，去美國念大學，已經在上海待了快十年。他提起剛剛帶客戶去上海的KTV，有小姐作陪那種。

「我總覺得這很怪。在美國，付錢找人陪是在灰色地帶遊走，而你在美國談到賣淫，你總會立刻想到人口販子、黑社會等等。」我說

他笑著說：「別用西方的觀點來想。在中國大陸，這非常正常，而且這種俱樂部在中國隨處可見。高通膨讓日子很難過，你叫這些從鄉下來的沒有特殊技能女孩去哪裡找工作？這裡。這不是合法、非法或是人口販賣的問題，這就是在中國、韓國、日本甚至是老一輩的台灣人的企業文化：男人來這裡談公事和放鬆，然後享受美女陪伴和幫他們倒酒。

從一個經理的角度來看，如果我的客戶要求，而這能幫我簽下好案子，我就會帶他來。除此之外，我真的覺得這比西方人好。亞洲人和西方人在性和愛之間最大的差別是什麼？」

「自由意志」我說。這是我跟我要來美國念書或工作的年輕女性朋友說的事情。在西方社會，女性比較少被認為是弱勢性別，或是處於不利情況。如果每個人都已成年且平等，那每個人都應該為他們自己的決定和後果負責。所以，如果一個女生笨到相信一個在Bar裡面男生說的每件事情，然後在第一晚就跟他回家，沒人會為她感到遺憾，這完全是她的自由意志。

「完全正確，」我朋友說。「從許多方面來說，這更簡單且公平。我沒有騙女生或是告訴他我愛她或是我要娶她。我可以享受他們女性的溫柔四個小時，然後他們拿到錢，幫助他們經濟狀況變好。在中國，有比這個更慘上許多的工作。這裡許多外國人會說我不要為花錢買這個，但因為自由意志的觀念，他們會說各種謊言來吸引女生跟他們回家，然後第二天早上讓女生們失望，你告訴我哪一種比較好？」

幾天後，我和一位最近認識來自舊金山的美國朋友在一間美式運動餐廳吃飯。他比我晚一個月才剛搬來上海，我們在那邊彼此訴說關於上海生活的故事。他提到最近他厭倦了一個跟他有過一夜情的上海女生。我提起我跟我台灣客戶關於KTV的那番對話。

「喔，我不想那樣作。」他立刻說，「我不想要花錢買，那是不對的。」

「我同意，」我說，「但當你整晚在把一個女生，和她回家，然後從此再也不接她的電話，這又算什麼？」

「那不一樣，」他說，「聽我說，跟我回家，那完全是她自己個人的選擇，即便那是一個她很蠢的選擇。」

三種關於女人、約會和社交期待完全不一樣的標準，但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參考，讓你知道這三種文化的運作方式，以及在你未來生活、生涯和工作中該如何和他們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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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_鍾子偉（Jo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