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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到訂單不厲害,搶得到上銀的貨才厲害。」二○一一年,台灣工具機訂單大爆發,業界流傳這樣一句話,上銀生產的滾珠螺桿,雖是支不起眼的鋼鐵桿,但卻是工具機的關鍵零件,負責定位、傳動,要移動的機器都需要它,沒有它,工具機業者誰都出不了貨。
那時掀起的兩岸業者搶貨熱潮,讓上銀原本不到一百五十元的股價,短短約半年就攻破三百元大關,是中部黃金縱谷中最傳奇的一家公司。
當年,走進上銀法說會現場,慕名而來的眾多法人研究員擠滿現場,每個人都想知道:賣到缺貨的滾珠螺桿,還能讓上銀的每股盈餘成長多少?
成立:1989年
董事長:卓永財
近3年成績單:營收成長2成達148億元,每股盈餘達6元以上
逆境策略:不研發、不進步,就會被淘汰
法說會大談機器人
研究員嘲諷:浪費時間聊賠錢貨
但記者目睹,卓永財上台後,卻只顧著談論機器人大夢,不談最熱門商品,也不談獲利多少,耐不住性子的研究員,當場嘲諷的跟記者說:「連展示的機器人都跟去年一樣,每年還浪費時間,講這個不知道何時會賺錢的賠錢貨!」
事隔四、五年,此時走進上銀科技,大廳迎面而來的機器人設備,勾起我當年回憶。那時誰也沒想到在景氣退潮後,「賠錢貨」卻成為金雞母。協易機董事長郭雅慧提醒我:「注意到了嗎?卓董談機器人談到現在,才終於談到錢了。」
堅持不斷研發,他期許:
「自願不過舒適生活者,才叫企業家」
卓永財表示,過去幾年滾珠螺桿除了中國客戶需求擴大外,也是機器手臂、機器人的重要零件;隨著耕耘機器人,應用領域也擴大,包含醫療、半導體等設備領域也都有不錯斬獲,不再只靠工具機。過去虧損連連的機器人整機產品,隨著逐漸成熟,他也說:「最快第四季末就會轉虧為盈。」
雖然激情過後,上銀股價已經腰斬回到約一百七十元,但攤開財報,過去三年的營運績效並沒有打折,年營收逆勢成長約兩成,進逼一百五十億元大關,仍是表現相對突出的產業領頭羊。
「自願不想過舒適生活的人,才叫作企業家。」卓永財用管理大師彼得.杜拉克(Peter F. Drucker)的這句話,形容自己的生活方式。
這句話相當貼切,因為景氣最好的時候,他的機電股王傳奇是用睡工廠二十年熬出來的,其後他也不敢留戀舒適圈,繼續加碼研發,一點都不敢鬆懈。從財報來看,景氣往下走,上銀研發經費卻往上加碼,一二年的研發占營收比率約三%,去年拉高超過六%,在工具機類股中占比最高。
採訪當天他雖然帶著腳傷,接受本刊採訪後未因腳跛而取消任何既定行程,之後從國內到國外長達兩週行程滿檔,七十四歲的他,不放棄任何拚業績的機會。
剛從工具機公會理事長卸任的他,對產業仍有強烈使命感。他認為異業資源整合是台灣工具機競爭力提升的關鍵。他積極促成工具機與台灣半導體、國際半導體、智慧自動化四公會結盟,要攜手開發工業用IC應用的關鍵組件。
他深知,台灣當前的處境不能再削價拚量,想要贏就要往上走,挑戰高階機種市場。他繼機器人大夢後,新的夢想是要「證明台灣產業有升級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