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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語:
「蹲點‧台灣」活動為中華電信基金會和政大廣電系共同舉辦的志工服務活動。今年總共有29組大專學生,在暑假中,到全台灣20多個社區,花15-20天時間,為當地社區做志工服務或是拍攝記錄影片。商業周刊以媒體專業從旁協助指導學生寫作文章和提供取材建議。
這20個偏遠社區,從新北市、苗栗、南投、台南、高雄、屏東到花蓮、台東甚至有自行提案的蘭嶼。多數學生在活動開始前都沒去過這個地方,卻十分渴望在盛夏去那邊服務人群,為台灣這塊土地盡份心力。
商業周刊網站將從7月27日起,連續十周的週五在蹲點台灣部落格上精選並經過編輯後刊登一篇參與蹲點台灣的學生部落格文章。讓我們一起透過這些年輕的眼睛,看看這些同樣在台灣,你我卻都沒有機會去體驗的生活和想過的事情。
正文開始
我們是來自靜宜大學的秋月和偉琳,這次的服務地點是蘭嶼,蘭嶼是位於台灣東南方,對於台灣的我們來說是個相當陌生的地方。這次的服務內容主要是幫老人染髮、居家關懷和東清兒童營。從三月份開始我們每周都會固定時間開會,主要是要讓我們對染髮能更熟悉,我們還有到髮廊實地操演一次,真實感受染髮的感覺。
「為什麼要去蘭嶼幫老人家染頭髮?」我們一開始就在解釋給商周的編輯馬力歐聽。頭髮對於達悟人來說相當重要,男生,大部分是剪成鍋蓋頭,女生,則是保留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小米收穫節即將到來,節慶中有他們著名的傳統舞蹈甩髮舞,而黑色頭髮象徵了年輕和有生命力。
對於達悟族而言,頭髮,是一種很珍貴的資產,也是一種文化的呈現。隨著年紀增長,頭髮逐漸斑白,一頭斑白的頭髮如同失去旺盛的生命力,我們所能做的就希望藉由染髮,讓老人找回年輕般的美麗,重拾自信。而透過當地的居家關懷協會一起合作,集結老人家幫他們染髮,在染髮的過程當中會請東清兒童營的小朋友跳舞給到場的老人觀賞,促進雙方的互動。
今天我們隨著居家關懷協會的明錄大哥一起去部落訪視,對於剛到蘭嶼的我們,除了每天朗島東清兩部落來回跑以外,聽到有機會去野銀,我們很興奮,跟隨明錄大哥的機車,沿路經過野銀灣,又是一個新的海域,一邊騎一邊直嘆好美好美。
野銀部落,還保留蠻多的傳統地下屋,明錄大哥說:「因為政府有補助國宅,很多居民都搬到建好的國宅住,剩下的地下屋就變成觀光的用途。」
第一個訪視的是一個在路邊的涼台,上面有兩個阿各司(達悟語:奶奶),我們跟著明錄大哥一起拖鞋爬上去,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一種回家的感覺,聽著達悟語一來一往,雖然聽不懂,卻可以從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笑容知道,應該是在講開心的事吧。
明錄大哥說:「她們兩位阿各司都經歷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會說日語,剛剛在講日本輸了,把日本人趕回去的故事。」他也補充說:「因為人老了,說話會一直重複再重複,但可能整段對話只有一個重點。」坐在旁邊的我們,真的聽不懂,但我們就是簡單的點頭和微笑,告訴她們:「我們在聽,你的故事。」
達悟族認為老人和生病的人身上會有惡靈,所以不願意接近他們,那老人到了一定的年紀會自動搬出來,不會跟兒女居住,如果兒女有送餐,就是很孝順了。但大部分我們所看的情況是,一部分是惡靈沒有人願意接近,另一部分是因為青壯年口大多外移到台灣打工賺錢,所以造成很多獨居老人的情況,也就是為什麼我們的服務內容也有送餐、訪視、打掃家裡清潔的部分。
如同往常一般,量血壓,聊天陪伴,擦身體。今天多麼一樣新嘗試:剪指甲,其實自己就是一個常常修指甲的人,不喜歡看到指甲很常有髒東西,看老奶奶的指甲卡好多髒東西,黑黑的,直覺就是想把它剪得乾乾淨。
老人的指甲很厚,要慢慢修剪。剛開始,她很不好意思把腳趾甲給我剪,直到後來我一直說:「沒有關係!剪完會很嘎逼亞達悟(達悟語:漂亮),奶奶才安心乖乖的把腳放在我們腿上。她一直唱歌給我們聽,也不知道是達悟語還是日語,唱完一首又接著一首,我覺得很開心呢,坐在涼台上聽奶奶唱歌,吹著海風,靜靜地享受這一刻。
我想起昨天我們去朗島部落探視另外一個老奶奶,一連串的達悟語穿插在志工們和老奶奶的對話中,我們當然聽不懂,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老奶奶笑,我們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過程中我們幫她量血壓、梳頭髮,她總是很客氣的一直說阿優依(達悟語:謝謝),為了這個,我們還特地學達悟語的不客氣「岬阿」,讓奶奶知道,我們很高興有機會來看你呢。
在涼台陪奶奶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感受,覺得「蘭嶼的老人好幸福」,在我們眼中,他們可能物資缺乏,生活在一個條件不好、總是有一餐沒餐的情況下,好像很可憐。不過,台灣的老人雖然生活在冷氣房,三餐定時定量,卻只能待在療養院,隔著窗戶看外面的世界。
這時候,我也希望以後老了,能坐在一處簡單的涼台,看著藍天白雲和太平洋,儘管三餐不繼,卻享受著被海風吹拂,欣賞這幅天然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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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暑假,總有一群大學生,帶領我們到全台灣各個角落,用鏡頭傳遞台灣在地的美麗與感動,也透過實際行動讓我們發現數位科技將心拉得更近、讓腳步邁得更遠!